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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祂究竟在对我做什么,只晓得事态完全失控,而我根本挣不脱,被浸染被啃蚀,被湿淋淋地包裹着。
或许我该恐惧的,可恐惧只在缠绕伊始,又轻又淡地滑过去,接着是稠密的、战栗着的渴求。
这种渴求因何而起?
我说不出来,但心牵引着我听从,又让我哆哆嗦嗦地放松,我的每一寸都像在被侵|入,被涤荡,被更替。
饱|胀渐渐变作了酸,涩劲儿在心脏与丹田两处同时炸开来,我被抵住齿关,就只好从喉咙里发出不成音调的呜咽,也脑袋一阵阵晕眩,我实在承受不住,蜷缩起来了。
我究竟在经历什么。
我不知道!
包裹我的一切都在浸透我、扰乱我,眼角似乎渗出了泪,又或许那只是热流,贴紧我一寸寸滑|动,我的筋骨已经软透了,好似陷入了某种谵妄。
“应不悔。”
我听见自己气若游丝,“你究竟在做什么?”
“很快就好了。”
声音又从我身躯里传出,有一股热流拧起来,也轻轻蹭过我的眼梢和唇角,小心翼翼控制着力度。
“尾衔,不会再失去你了……”
这是我神智涣散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我再睁眼时,周遭已是无垠雪原。
我霎那恍惚,以为自己又入了引公所在的梦,可等了半晌,也不见春澜来,我向山坡下眺望,才发觉目所及处并无民乡,只有零星几个拱起的雪包。
我定睛一瞧,发现边缘隐约露出泥草,似是茅屋。
原来,山坳里只这一处小小的聚落。
难道说,我又到了某个新梦中?
正当思索时,雪原中传来簌簌轻响,我回身去看,便见一抹赤色压实了积雪,飞速朝我蹿来了。
“秦三响?”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
“山君,”
它道,“真稀奇,竟然能在外头见到你。”
我和秦三响认识十多年,从未见它如此恭敬有礼过,更别提以“君”
相称了——我出身平凡并非权贵,印象中,惟有遥远的瞻州才会有名中带“君”
的天潢贵胄。
我满腹疑虑,打算仔细问一问,可张开嘴后,惊觉另一个有些稚气的声音也正从口中发出。
“嗯。”
我这才发现,我的声量这样小,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难道此刻,我是上了谁的身吗?
“还是这么寡言少语啊。”
那头秦三响打过招呼,拉长前爪朝后坐,伸了个懒腰,“遣魂什么也没同你讲过?还是山君觉得没意思?”
“祂入秋时候才下山。”
我听见自己说,“算算日子,今天该回来了。”
话落,雪原里冒出个黑点,起初小如碎星,继而慢慢靠近了,却也只能勉强看见银发卷曲的脑袋顶——小孩大半身都被雪埋了,压根儿瞧不清长相。
他渉雪而来,好似曳于茫茫白海的蜉蝣。
“就这么干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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