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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灯冷冷打下来,照得她心口刺痛。
张秀兰想打圆场:“你爸只是担心你…孩子最近太累了,不是还照顾小玉发烧嘛…”
简璋没接话。
饭桌收拾完,他一边穿鞋准备出门,一边低声说了句:“等你想通了,再说分科的事。”
门关上那一刻,简珩低下头,手心一片冰凉。
那天晚上,她偷偷在阳台上坐了很久。
楼下蝉鸣渐弱,手机亮了一下,是学校发来的高二分科通知。
那天她刚从图书馆回家,天色阴沉,屋里奶香弥散,是妹妹的米粥煮糊了。
客厅里没开灯,张秀兰正抱着妹妹哄睡,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头咳了两声,疲态尽显。
她步子放轻,走了过去:“您没去复查吗?”
张秀兰笑了一下,摇头:“太折腾,我这老毛病了。”
简珩没接话,默默把书包挂好,帮她把被子盖得严一些,妹妹睡得不安慰,眉头微皱,小小的手指蜷缩着。
她忽然想起,那年她也这么小的时候,母亲也这样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哼唱着摇篮曲。
张秀兰本性不坏,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时间的缝隙里,是补不回来的。
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赵燕把她叫到办公室,说她以前写的那篇随笔,其实很有灵气,考不考虑以后学汉语言。
她问:“那我还能考到重点班吗?”
赵燕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
她在梦里一遍一遍背诵那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醒来时眼角湿润,窗外阳光正烈,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整个七月,她都在图书馆里泡着。
重新做高一错题,制定复习计划,背化学方程式,把练习册写了一本又一本,像是在做一种纯粹的补偿。
简璋偶尔来接她,车上没太多话,车窗外是日复一日的热浪,广播里播着高考状元的采访。
“确定要选理了?”
简璋问。
她点头:“嗯。”
简璋没说话,半晌才嗯一声:“只要你确定,就好好走下去。”
这声“确定”
,像是把责任全落在了她身上。
而她知道,她其实并不确定。
她只是想,从自己喜欢的领域出发,能多抓住点什么。
上官瑾的夏天比简珩更安静。
家中琴房被重新布置了,厚重的隔音层、铺着软毯的地板,还有一台新调音的小提琴立在玻璃架中,等待着她的“敬奉”
。
教她琴的是母亲从维也纳回国请来的那位“老朋友”
,一位退休的室内乐团小提琴首席——在音乐圈里有些名气,要求及其严苛,也是母亲曾经的恩师。
她坐在琴房里,琴盒没有打开,母亲就站在门口道:
“你说你要走专业路线,我就按照专业来给你配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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