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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可能听错!
他耳力本就较常人敏锐,铜铃声目前只有他听得到,且正由远而近,渐渐靠近。
他搬起大石,假装继续搬运,却是趁着官兵不注意,往位于黔奴营角落的柴房走去。
负责监视他的官兵早已靠着长枪、睡得鼾声连连,根本没发现他走向了柴房。
他放下大石,推门入房,柴房里除了满满柴枝,果真有个黑暗人影站在角落,显然正在等他。
那人转过身来,朱友文讶道:‘是你!
’
那人上前一步,月光照上了他的脸。
疾冲手里拿着铜铃,嘿嘿一笑,‘不然你以为是摘星吗?潜入朱梁何其危险,更何况是这黔奴营?我怎么可能让心爱的女人涉险?’
‘你来做什么?’朱友文问。
疾冲将一罐伤药扔给他,朱友文伸手接住。
‘治你脸上的伤。
’疾冲指指自己的脸颊下方。
‘……你都看见了?’
‘全看得一清二楚。
’
白日里赵六儿便领着他们来到位于矿坑另一头的险峻山崖边观察地形,他与摘星躲在大石后,将朱友文为李强出头、脸遭烙具烫伤的经过全看在眼里。
‘不辞辛劳跑来这里,不是专程替我送药的吧?’朱友文将伤药收好。
他虽用不上,但其他人用得上。
疾冲走到他面前,诚恳道:‘冒死前来,就是为了要展现我晋国的诚意。
我要请你协助我。
’
朱友文一愣,立即猜到疾冲的目的,回道:‘那你是白跑一趟了。
我没打算与晋王结盟。
’
‘只要你答应与晋为盟,助晋灭梁,我一定尽快救你脱离这苦海!
’疾冲不死心。
朱友文却是淡淡一笑,‘我罪孽深重,这儿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你快走吧,别让她担心了。
’朱友文转身要走。
‘我是瞒着她来的。
’疾冲上前一步拦住他。
朱友文停下脚步,却未回头,‘听说你们成亲了,恭喜。
’顿了顿,‘她身分尊贵,本就不该和我这种怪物牵扯在一起。
疾冲,你比我更适合她,这一点我很久以前便已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承认。
’
疾冲掏掏耳朵,‘这些话,何不等你到了晋国再亲自对她说?’
‘我只想留在这里,承受我应有的报应。
’
‘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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