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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寒山的心思没有分给尔冬的话,他揉了下额角,继续翻开手边的书,竟是头也未抬,打发缠人的小孩一般,说:“到外边玩去。”
尔冬抿了下唇,在枕寒山赶他出来前,又添了句:“都在枕头边放着!”
枕寒山未能看见尔冬发红的眼圈。
素女却瞧见了,她尚未将尔冬招来问些话,少年已经跑得没影了。
尔冬跑得慌张,只是怕眼眶里的水掉下来。
一个兔子木雕,一支竹簪,原来就是他拥有的所有东西。
尔冬怕自己哪日死了,这两件小物没了主人。
他想着把东西留给师父,但是师父怎会在乎一个粗制滥造的木雕、一支路边买的簪子?
尔冬抹了把脸,回了屋。
他跟前几日一样蒙骗师父吃了药,却转手将药丢掉。
尔冬原以为师父不会发现。
直到那日清晨,他像前两日那般说迟些再吃药,却在师父走后,把药丢进池塘喂鱼。
药刚离手,身后似乎一股吸力,将那丸子扯了过去。
枕寒山推开门,面色阴沉地收起转生丹。
尔冬呆滞地望着枕寒山,不知所措。
“你一直都没吃药?”
枕寒山眉宇之间逐渐攒起怒气,“为什么?”
尔冬紧抿着嘴,没有回答。
枕寒山眯起眼睛,说:“药再苦,你就是吃了会吐,也要咽下去!”
“我不吃,”
尔冬听到了自己平静的声音,可是他的喉咙那么的滚烫炙热,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刀在喉管添了一道口子。
他倔强的态度如热油浇在火堆上,枕寒山压抑的怒气一点即燃。
男人狭长的眼睛里泛着冷意,灼热的视线落在尔冬的脸上。
尔冬支起身子,即便他心里充斥着恐惧,面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由不得你选,”
枕寒山低声说。
话音刚落,他走至尔冬面前,扼住少年的下巴,正要将药塞进他嘴里。
尔冬奋力挣扎,他抓着枕寒山的手臂,想将手臂拽开。
然而,在男人面前,他的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
丹药硬生生滑过喉咙,落到肚子里去。
枕寒山才放开尔冬,尔冬掐着喉咙,不由干呕,可那颗药丸早没了踪影。
“我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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