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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苍一把抱住冷双成的腰部,摇头说:“你孤身一人怎么抵挡整支黑鹰军?我不准你去!”
冷双成失笑:“我只是去探查下他们的动静,不一定会与他们正面冲突。”
何况即使起了冲突,她也只想拖住黑鹰军的速度,而并不是争强斗狠,取他们性命。
推究到底,是她心中已逐渐形成一个计划,不能直接触怒萧政,使她逐步投诚的心意显得虚假。
简苍却担忧至极,拖住冷双成不愿放手,连木迦南的婉劝都听不进去。
她只知道,一旦落入萧政手里,任谁都不能善全,已经放走了萧玲珑,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冷双成了。
冷双成朝木迦南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再劝,将竹箱里的小猞猁抱出来,放在简苍怀里。
简苍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坐在马上逗着小猞猁,任由冷双成执起马缰带着她走,涌进了避难的人流之中。
百姓们的队伍朝儒州边境进发,羁押物资赶路,走得缓慢。
冷双成牵马随行,不时抬头观望前方路况,眉色淡倦,默不作声。
木迦南将马匹让给妇孺,与冷双成并肩同行一刻,也不去扰乱她清思。
他目光澄澈,沙风草叶喧浮在四周,于他而言,仿似无物,落落走过,身上不沾片尘。
冷双成回头看他一眼,由衷说道:“先生无论处在何种境地,总是这般淡然脱俗。”
“心静,形无役,即能超脱尘世。”
冷双成想了想,问:“我目前思索一事,极难获取成功,行进之中,还会伤及到他人情谊,因此难以安心无忧。”
木迦南微微一笑:“初一接连几日替我们赶车、守护,昼夜不休,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大概就是内心藏有悔恨之情。”
冷双成轻叹:“我虽伤了世子,怀有歉疚意,不过心里难安的倒不是这件事。”
木迦南依然春风一笑:“身不过百年,瞬息而过,再不坚定心意,又怎能释然来去。”
他见她面色疏忽掠过渺茫,又以冷父留下的故事提点她:“逆我鸟修行成人形时,拔喙褪羽,鲜血淋漓,方能有重生之命。
你若决定去行艰难之事,又不可避免伤害,就需执起往生念,先度己再度人,终能脱俗免忧。”
冷双成默默回味字句,内心变得清明不少,再也不生彷徨意图。
她向木迦南躬身行礼,道:“多谢先生指点。”
随后将简苍托付给他,与他约定再见面的地点,纵身向后方掠去。
简苍唤止不及,怀里的小猞猁倏的蹿下,尾随而去。
黑鹰军搜查农居、村落无果,进入树林追击,后被赶来护送百姓转移的哨羽堵截。
他们担心遭遇到更多世子府军力,忙不迭地撤退出了山麓。
哨羽随后回转,与占据了整座铁剑山的步兵营汇合,四散分布,拉开防线,将山下路径围住。
除了留下飞鸟攀援的断壁,确保无人能渗透进去。
断壁背面,是一大片坡地,与周遭雄奇山峰呼应,组成了一个凹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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