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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透过枝叶打在他们三人脸上,形成斑驳的光晕,温馨而静谧。
这情形美好得教人不忍心去惊动。
直到沈琴写完一页大字抬起头,这才发现静默站着的楚晴,欣喜地叫,“楚家姐姐来了。”
急切地跳下石椅跑到楚晴跟前,愧疚地说:“都是我不好,没出去迎姐姐。”
楚晴笑着拉起她的手,“说哪里话?你请我来,已是给我莫大的面子了。”
妇人看向楚晴,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楚姑娘与楚公子快请坐,我身子不好不能起身,怠慢两位了。”
楚晴趁机看清了她的脸,妇人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跟沈琴一样长了双薄薄的双眼皮。
五官很平淡,不知为什么却偏偏让人感觉有种无可言说的美。
尤其当那双清澈的黑眸专注地盯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春风拂面般的舒服与安心。
对于沈琴特地邀请的客人,沈在野却并没有表示出格外的在意,等楚晴与沈琴寒暄过几句后,他又铺开另一张宣纸,温和地问:“是现在写还是等会儿写?”
沈琴歪着头问:“是不是写完这张我就可以跟楚姐姐一道玩了?”
沈在野笑着点点头。
“那就现在写吧,”
沈琴痛快地拿过笔,端正了姿势。
楚晴这才发现,每一行的字头,沈在野都事先写了样本,沈琴只需照着临习便是。
沈琴一笔一画地临,沈在野则聚精会神地看,时而纠正一下她握笔的姿势,时而温声提醒她要注意的事项,或者干脆握着她的手一道书写。
楚晴羡慕不已,她心目中的父亲,就该如这般教她认字教她作画教她弹琴,自己可以撒娇,可以耍赖,也可以扯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
一时竟看呆了过去。
沈在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视过来,这才注意楚晴长得非常漂亮,肌肤莹白如玉,透着健康的粉色,双唇红而润泽,一双乌漆漆的眸子宛如夜空的星子,紧紧地盯视着自己,认真而专注。
像是渴求又像是孺慕。
穿件藕荷色褙子,下面一条紫丁香的湘裙,微风吹动,裙摆微微晃动,站在这绿树下面,像是浓绿中悄然绽放的花朵,生机勃勃又别有韵致。
沈在野心头涌上股说不出的感觉,悄悄地收了目光再度投在面前的宣纸上。
沈琴写完大半张,揉着手腕撒娇,“爹爹,手疼了。”
沈在野瞧着她竹竿般瘦弱的腕,不自主地又瞟了眼楚晴垂在裙前的手,玉雕般柔软修长,手背上四个圆滚滚的肉涡,粉红的指甲像是盛开的桃花瓣。
鬼使神差般,沈在野低声问:“楚姑娘也习过字,不妨写几个看看?”
楚晴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楚景推向前,无奈只得接过沈琴的笔,就着她剩下的半张纸写了几个字。
沈在野凝神看着,问道:“楚姑娘临苏子瞻的字,肩膀要再打开一点,手腕挑高,这样运笔才灵活,能够写出那股狂放不羁来。”
见楚晴仍是懵懂,遂取过另一支笔,亲自执给她看。
两人同站在石桌旁,相距不过咫尺,近到楚晴垂下胳膊就能触到沈在野的长衫。
不知为何,楚晴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念头,要是自己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会不会他也能像对沈琴那般对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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