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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了头,娇俏地看着顺德皇帝,“陛下不表示表示?”
顺德皇帝打趣道:“贵妃不是说了,这凤钗本也是朕的东西,怎地又来搜刮朕?”
“陛下给了臣妾,那就是臣妾的了,”
谢贵妃嗔一声,目光落在顺德皇帝龙袍旁的玉佩上,“臣妾觉得这块玉倒还好,不如就这个吧。”
俯身,亲自动手去解。
顺德皇帝不以为忤,反而“呵呵”
笑道:“这千年暖玉自然是好东西,如此拔得头筹的闺秀,朕就把暖玉赏给她,位居第二的,贵妃的凤钗也非凡品。”
议定彩头,有女官笑着开口,“既然陛下跟贵妃娘娘赐下无价之宝,就为这彩头,各位姑娘也不能藏着掖着,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出来……既是比赛,少不得选出个魁首榜眼来,等姑娘们尽数展示完毕,各府的少爷如果中意哪项才艺,就折一枝梅花放到那位姑娘面前,梅花多者为胜。
为示公平,姑娘们就不参加评比了。”
说罢环顾一下四周,见无人有异议,又笑着看向安国公府的案几,“两位谢姑娘先来?”
谢依苹与谢依芹低声商量几句,谢依芹站起来吩咐宫女呈上笔墨,稍沉吟,提笔蘸墨运笔如飞,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已然完成。
两名宫女上前举着宣纸展示给众人。
是首咏灯的七言律诗,虽无令人惊艳的好句,但对仗也算工整,一笔字写得尤其好,是临的魏碑。
魏碑雄强古朴,很少有女子临习。
谢依芹能写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可也只是不错而已。
楚晴暗自叹服,相较谢依芹,自己的字确实不够看的,而且心里也明白,谢家此举,显然并无意将女儿嫁到皇家去。
也是,谢家与二皇子和四皇子已经是捆绑在一起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联姻,倒不如结交几位重臣,还可以给二皇子增加点筹码。
正思量着,就听女官笑道:“接下来该轮到几位楚姑娘了。”
话音刚落,楚曈与楚暖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楚曈刚要说话,楚暖已然笑吟吟地开口,“三姐姐是要抚琴的,不知可有现成的琴?”
女官问道:“这里备着蕉叶、春雷、啸月还有独幽与太古遗音,不知楚三姑娘习惯哪种?”
独幽是灵机式琴,琴声幽静,太古遗音是师旷式琴,琴声飘渺,啸月则是落霞式琴,琴声柔婉最适合她弹奏的曲子的意境。
楚曈欠身客气地说:“可否麻烦姐姐取啸月来?”
“三姑娘不必多礼,”
女官笑着回头吩咐宫女一声。
宫女很快地取了琴和琴凳来。
楚曈坐在琴前,轻拨琴弦试了试音,接着微阖了双目,十指飞舞,清脆的琴声如山涧泉水般汀淙流出,轻快悠扬。
不过一瞬,泉水已汇进湖里,由跳动转为沉静,由轻快转为幽怨,接着湖面雾气氤氲,有素衣女子撑着纸伞袅娜行过……
岂不正是《小江南》?
明氏身子一震,险些惊叫出声,那天楚溥说得清楚,他已经让楚曈换了曲子,可为什么还是这首?
在座众人都知道《小江南》,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味。
谢贵妃眉眼飞扬,斜睨着顺德皇帝,面上娇羞无限。
太子神情变得凝肃,而二皇子脸上却浮起浅淡的微笑,三皇子如以往一样沉默,可眼底越发地阴沉,四皇子自顾自地喝茶好像没有听到,五皇子则摇头晃脑极为沉醉的样子,手指还合着节拍无声地敲打着几面。
在这种场合弹奏这支曲子,无疑是在向众人表明楚家的态度,楚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氏气得发抖,藏在案几底下的双手紧紧攥成一团,生怕忍不住冲过去扇楚曈一个嘴巴子。
楚晴察觉到明氏的失态,悄悄伸手搭在了明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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