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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裴简将袖子一撸,一手提刀,一手捏着鸡的脖子砍过去。
慕容雪连忙闭上了眼睛,只听见噗通噗通几声,裴简叫道:“快,阿雪,快抓住,别飞了。”
慕容雪睁开眼,只见那只公鸡已经脱离了裴少爷的掌控,在院子里扇着翅膀乱飞乱撞。
丁香和佩兰也来帮忙,几个人将那只公鸡围在花坛下,裴简身子一矮扑过去,虽抓住了公鸡,却扑在了一坨新鲜的鸡粪上。
慕容雪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丁香和佩兰本来不好意思笑的,见状也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三人笑成一团,慕容雪弯着腰扶住了肚子,等她直起腰来,赫然发现院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脸上灿烂明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像是一朵开得正娇艳的花,突然被冰雪尘封。
耶律彦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回到梅馆发现她已经离去,便匆匆赶过来,便是担心她想不开,出什么意外。
谁知道,她丝毫不是他想象中的悲伤欲绝的模样,笑的很快活,和另一个男人一起。
虽然裴简这个男人他向来也没放在眼里,但一想到她曾经向这个人求过婚,还想着和他私奔,他就生气。
裴简上前,像模像样地施了一礼:“寒舍简陋,恐污了王爷的脚,请王爷见谅。”
说着,貌似不小心,将手里的公鸡往耶律彦脚下一扔。
公鸡扑腾着便往起飞,耶律彦眉梢一挑,忙闪身避让。
慕容雪噗的一声笑出来,却又马上抿住了嘴唇,惊鸿一瞥的笑容,让耶律彦眼前一恍,依稀见到了初相逢时的慕容雪。
那时,她也是和裴简在一起,她穿着一件光华璀璨的百鸟裙,大言不惭的自夸。
他当时觉得可笑,这世上竟有这样厚脸皮的女子,可是后来却发现,这份骄傲是她独有的光芒。
那光芒一点一点的黯淡,等他发现,已经想不起是何时遗失。
裴简出院去追鸡,丁香和佩兰见状也识趣地跟了出去,庭院里只剩下两人。
慕容雪迎着他的目光,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平静如水,再没有那种一见到他便激动滂湃,心跳加快的感觉,只是像重逢了一位故人,曾经看着自己如何犯傻,如何受伤,如何成长的故人。
“王爷怎么来了。”
“我难道不能来。”
耶律彦有些生气,自顾自拉了个凳子坐下,仿佛这是他的家。
慕容雪不知道他今日来意,但潜意识里却觉得他不该来。
既然已经和离,就该各自天涯海角。
耶律彦沉着脸道:“我写给你的那块布,你为何不毁掉?”
布?慕容雪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京途中写给她保证不被入选的那块布。
耶律彦冷冷道:“有人给皇上上了一份折子,弹劾我贪恋女色,欺君罔上,中间夹着那块布。
你居然一直留着这东西,我真没想到你这样蠢。”
骂完了,他立刻后悔,但又拉不下脸收回。
慕容雪咬住唇,一声不吭。
她不是蠢,是不舍得。
她贴身藏着,后来藏在枕头里,夜晚偷偷拿出来看,靠着那几个字,让她在宫里熬过了那些担惊受怕的时光。
她也想过要毁掉,但又一想,字是用唇脂写的,她又时常拿在手里摩挲,字迹已经模糊,而且并没有落他的名字,就算被人看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一直不舍得毁掉。
她忐忑的问道:“王爷会被皇上责罚么?那上面没有名字又字迹不清,王爷便说是被人陷害。”
耶律彦一副为她收拾烂摊子的不满神色,沉声道:“算了,已经没事了。”
慕容雪关切地问:“王爷怎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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