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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脸色实在不好,没有力气与她行礼。
澹台薰立即摆手示意不必,她一没穿官服二不在工作中,实在不必太过声张。
妇人感激地点点头,与她解释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身患疑难杂症治不好的,听说这位乐大夫是京城来的名医,所以实在想试一试。
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钱去京城,死马当活马医也好。”
澹台薰闻言向着四周看了看,果然来的大多是病弱之人,面色颓然。
她了然地点头,进屋后看见乐瞳正在给一个老人诊脉,而乐家小厮一刻不停地忙着打水递药瓶,连她进门都没看见。
“澹台大人来了,我实在腾不出地方,你随便坐罢。”
乐瞳与她也算相熟,没有显得很客气,只冲她微微一笑,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澹台薰上前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的确有些缺人手。”
乐瞳突然咳嗽了几声,尴尬道,“如果不劳烦的话,还请你帮忙把我的药拿出来罢,我可能随时都要用。”
澹台薰点点头,这实在不算什么繁琐的事,遂从小厮那里接过一张板凳,在乐瞳身边将每个药瓶拿出来,整齐地放在桌上。
“他们是如何知道你是大夫的?”
乐瞳叹了口气:“我路过街边一个庸医的摊子露了一手,然后就成这样了。”
澹台薰不禁笑了笑,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老好人的程度不亚于叶池,分明一个是家财万贯的奸商,一个是出入朝堂的重臣,但其实也不过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盯着乐瞳略显苍白的面容,突然小声道:“你不肯接受唐默,是不是因为你的肺痨一直治不好?”
乐瞳不动声色地移开眸子,当作没有听见;她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天色渐渐开始暗了,前来看病的人已走了大半,身上的病大多是顽疾,治不治得好确实看天意。
澹台薰一直重复着给乐瞳递药的动作,也觉得有些疲倦,偶尔会听一听这些人聊天的内容,也算是对霖州有些更深一步的了解。
她仰头活动了一下颈部,适才看见角落里一直站着一个妇人,带着一名五岁大的孩童,紧张地环视着四周。
澹台薰先前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因这对母子一直站在那里,且极度不起眼,在她的余光里几乎成为了摆设。
这妇人面色枯槁,等人走了一批后想要过来,但来人之后又退了回去,如此站了一个多时辰,似乎是想等人走光再来找乐瞳。
澹台薰不理解他们为何如此拘谨,但此刻实在脱不开身,终于等到人走光了之后,天开始黑了,那对母子才颤颤巍巍地走来,低着头道:“大夫,小儿从去年冬天开始就一直咳嗽,先前有大夫开了退烧的方子也一直不见好。
我们孤儿寡母的,实在没办法了,才……”
妇人说到一半将头埋得更低了,其实她的状况也不是很好,面黄肌瘦的,显然吃的不太好。
乐瞳望了望那个胆怯的孩子,拉着他的手问:“你是不是时常没什么力气,还会出现盗汗?”
孩子的目光亮了一下,看看母亲后,点点头。
乐瞳的面色沉了下来,续问:“是不是总是咳嗽,偶尔还会咯血?”
孩子又点点头。
乐瞳没有再继续问,这突然的沉默令那妇人脸色煞白,忙问:“大夫,到底……是什么病?”
“暂时不好说,我先给你们开些药。”
她摇摇头道,“我在霖州大概会留三日,记得每天都要来找我。”
妇人心有疑虑,但仍是感激地点头,不经意地往澹台薰那里看了一眼,却有意避开了目光。
这令澹台薰有些奇怪。
她记得方才这对母子也是躲躲闪闪,等到人都走了才敢出来。
他们听口音的确是霖州本地人,但也不与其他人说话,反倒是和乐瞳这个外乡人处得坦然,委实有些蹊跷。
“我能问问为什么你们方才等了这么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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