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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意外了下,毛珏这次是气焰有点被压了下去,小心的点着头。
“没错,军港窖中尚且还有三百桶,三万多斤,都是一个月前所打,还有两个月前的。”
“那一个月,可获多少鱼获?”
一改刚刚的咄咄逼人,袁崇焕居然有点虚心的向毛珏请教般的问道,实在有点摸不清他的套路,毛珏这次更加小心的如实回答着。
“末将麾下三个百户所,晒盐分五十所里次丁,打鱼正丁余丁一同上,出外海十日不归,一个月差不多能打鱼两三万斤!”
中国古代的远洋捕捞业真是不太发达,这从唐诗宋词中都能看出来,那些大诗人词人诗句中有不少称赞河鲜的,可是却鲜有称赞海鲜的,沿海打捞上的海鱼很少有运到内地的,这些诗人根本吃不到,自然无从写起。
相比之下,欧洲的远洋渔业可是太过发达了,荷兰的鲱鱼通过汉萨同盟可以一直出口到德国法国,靠着鲱鱼这种农产品支撑起了一个海洋霸主的原始资本积累,也正是远洋捕捞带来的航海技术突飞猛进,让西方完成了地理大发现,现行染指了新大陆。
就算出身广东,对于自大海里捕捞足够的海物来补充军粮的不足,袁崇焕也真是没想到,又是低头看了一眼桶里的海鱼,这袁蛮子居然头一次咧开嘴笑了笑。
“孙子兵法有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杆一石,当吾二十石!
就地取食,因粮于海,毛公子这倒是及吾等之所不能及,袁某佩服!”
这货居然夸我了!
眼看着袁崇焕抚掌大笑,一巴掌拍在自己肩膀上,趁机还把刚刚那鱼身上又臭又腥的黏液抹了自己一肩膀,毛珏还真有点发愣。
礼贤下士,之所以是个美好品德,就是因为拉下面子太难了,别说封建时代,就算后世,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人物又有几个能拉下脸面的,袁崇焕一品大员,辽东督师,能向他一个小小的千户夸赞,顺道还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难得了。
不得不说,这也是袁崇焕得以成功的人格魅力之一!
在毛珏还一肚子愕然中,夸赞完毛珏,袁崇焕又是和颜悦色对毛文龙抱了抱拳头。
“袁某误会毛公了,深表歉意,还望毛公不要怪罪!”
还真是对自己这傻儿子刮目相看,把袁蛮子都说低头了,毛文龙也是意外了下,旋即再一次志得意满的给了毛珏一巴掌。
“都怪这小子不务正业!
军务不整,督师不怪罪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了,孽子,还不像督师道谢!”
这交个什么事儿,明明自己有理,还得装孙子,不过这次袁崇焕借题发挥被自己怼了回去,毛珏还是松了口气的,听着毛文龙的吩咐,这次他也不耍驴了,上前是怪怪的抱拳一个鞠躬。
“小子年少轻狂,顶撞督师,还请督师恕罪!”
“哈哈,何罪之有!
本督还要向毛公子多打听打听着腌鱼一事,国事艰难,辽东用度也是紧巴巴的,要是能用海产来填补军需,也是一大善政!
今天,毛公的宴席本督就不去了,咱们就在这港口,尝一尝海产腌鱼,如何?”
“就如袁督师所言!”
刚刚紧张的一幕被彻底化解,和毛文龙互相拉着衣袖,两人还真像好朋友那样,在一群东江,辽东的将领簇拥下,携手进了军营,倒是毛珏又落在了后头。
“这叫个什么事儿!”
再一次揉着被毛文龙刚刚一个耳光扇出来的巴掌印,毛珏特别郁闷的嘟囔了两句,这功夫,文孟也是酬和了过来,小心打量一眼自己主将的脸色,方才开口询问道。
“少爷,老不死那头还让他盯着吗?”
神情重新变得阴沉,毛珏重重的点了点头。
“让他先从灯塔回来,不过还是在军营里,给本将盯紧了这袁蛮子,你们也别放松,别看他袁崇焕今个和颜悦色的,绝对是来者不善!”
“务必不能出一点疏漏!”
松开左轮的把柄,毛珏恶狠狠地向下猛地一挥手,文孟还有几个亲兵都是神情一紧,整齐的点头应道。
“谨尊将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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