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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和多多俩人一路疾行,转过几个山弯,看到路旁有幢砌成不久的瓦房,青色的酒幌高挂,不觉心中大喜。
刚才因为情绪激动,一路上都在说着鬼见愁,没来得及顾虑其他,直到这时,猛然看到路旁的酒店,才感到早已饥肠辘辘。
两人大步跨进酒店,也不管身上有没有银两,吃饱了再说。
酒店里冷冷清清,掌柜的趴在柜台里边打着盹,跑堂坐在柜台外面的条凳上,满脸不高兴地唠叨:
“两个铜板的酒,你倒喝了两个时辰,我们开酒店的要都碰上你这样的佬倌,还不是戏台上的官——做不长。”
他说的是店堂里唯一的一个客官,这客官戴着偌大的一顶斗笠,正襟危坐,桌上空荡荡的,并无下酒之物,只有面前的一大碗酒,倒还有一大半。
他隔好一会才微微咪上一小口,跑堂的看着不耐烦,言语颇为不敬。
客官装聋作哑,没理睬他。
跑堂火了,把肩上的抹布往桌上一甩,愤愤地道:
“喂,说你呢,你装啥糊涂。”
掌柜被跑堂吵醒,从柜台里伸出个柄很长的鸡毛帚,在跑堂头顶狠狠一记,跑堂把头一缩,再也不敢作声。
那客官把斗笠往下拉拉,对那边的情景和门外进来的俩人无动于衷。
跑堂看到又来了客人,立马站起身,看看多多身上虽然龌龊,却是富家小姐打扮,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迎上前来:
“二位光临小店,需要用些什么?”
俩人在一张桌旁坐了下来,田原大大咧咧地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你都摆上来就是。”
“是,是。”
跑堂点头哈腰,一溜烟穿进柜台后面的门,到里间置办去了。
掌柜的还没完全醒来,从柜台后伸出一个脑袋,呆呆地看着他们俩发愣。
多多瞟了田原一眼,吃吃地轻笑。
好大的口气,看你吃完了用什么会钞。
田原明白她的意思,做了一个鬼脸,他凑过身子,压低嗓门说道:
“管他呢,赖一个铜板和赖十两银子,还不是一回事。”
多多笑着点点头,心想就算你有道理。
笑过以后,多多的脸又一沉,担忧地问:
“老婆婆会不会有什么事?”
田原摆摆手:“有事也就有了,我们就是赶回去,又能顶什么用呢。
老婆婆除非她自个不想活了,我看不会有事。”
多多沉吟不语,转过头,打量一下远处戴斗笠的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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