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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湖光公馆时已是夜里十点半。
这个点算不上深夜,但四周已经人静。
车平稳开到门口,傅明予抬头看了眼,只有一楼的灯亮着,偶尔有灯下身影晃动。
大门紧闭,而傅明予跨上第一层台阶时,里面响起几道挠门的声音。
随着罗阿姨打开门,金毛拔开腿扑出来,绕着傅明予腿边转。
傅明予没有急着进去,弯腰陪豆豆玩儿了会儿。
贺兰湘裹着一条披肩走出来,靠在门边瞧了一会儿,“好了,你罗阿姨要带豆豆去滴眼药水,都进来吧。”
傅明予闻言,掰着豆豆的头看了会儿,“病了?”
“眼睛发炎。”
贺兰湘斜他一眼,“自己的狗也不关心,病了都不知道。”
说完便朝里走去,傅明予回头问罗阿姨:“她今天心情不好?”
罗爱意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贺兰湘的背影,悄悄点了点头。
进了屋,罗阿姨找来药水,唤着豆豆去一旁上药。
“我来吧。”
傅明予从她手里接过药水往沙发走,豆豆摇着尾巴跟着他。
贺兰湘坐在沙发上翻书,默不作声。
一屋子安静得很,只有豆豆时不时叫唤两声。
到底是狗,平时再乖,到了上药的时候还是不老实。
傅明予几次没把药滴进去,不耐烦地搁下药水,对一旁的罗阿姨说:“还是你来吧。”
豆豆已经五岁了,刚出生两个月就送来了傅家。
一开始贺兰湘不确定养不养,她不喜欢猫猫狗狗的,但是又觉得平日里一个人在家寂寞。
大儿子傅盛予常年驻扎国外事业部,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
小儿子倒是在国内,不过也跟不在没什么区别,人杵在面前也没几句话。
那时候贺兰湘犹豫不决,反而是傅明予说可以留下。
到如今豆豆也五岁了,平日里它和傅明予亲近,傅明予也对它极有耐心,偶尔还会亲自给他洗个澡。
像今天这样不耐烦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
贺兰湘侧目看他,“今天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不是。”
“那你怎么了?”
“没什么。”
贺兰湘用力翻书,冷冷地看他,“年龄越大便越是闷葫芦。”
傅明予不再搭话,起身准备上楼。
做家政的阿姨拿着一些杂物经过他身旁,他余光一瞥,看见阿姨手里拿着一个打开的盒子,里面整齐地叠着一条丝巾,上面绣着一个“娴”
字。
也就顿了那么一秒,阿姨敏锐地发觉他的目光,停下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傅明予问:“这是什么?”
以他对贺兰湘的了解,她一般不有绣着字的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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