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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柳骥,林琰顺手关上了雅间儿的门,尚未及回身,已经落入了两条铁箍一般的手臂中。
司徒岚从身后抱着林琰,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闷声道:“好几日没得见你了。”
林琰轻轻地拍了拍司徒岚的手,回首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时候恍惚儿看见了福喜在里头,就进来瞧瞧。”
两个人坐在桌边,唤人进来另摆了温酒小菜。
林琰知道司徒岚善饮,这回要的乃是醉仙楼里收了几年的陈酿。
自斟壶置于温水之中被热气一逼,满屋子都是酒香。
司徒岚目光炯炯,盯着林琰被绯红色衣袍衬得分外精致的面孔,“柳骥又来找你做什么?他身份尴尬,无事还是少要来往才好。”
话中大有酸意。
林琰知道这个时候不必理会他,只道:“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他族里头一个兄弟前些天打了你哥哥的大舅子,这不是人跑了么?你那个二哥满世界找人呢。”
司徒岚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我哥哥的大舅子?你说的谁啊?”
林琰横了他一眼,稍稍挑起的眼角儿处自带了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你以为呢?是你那个二哥,他家那个侍妾薛氏的哥哥薛呆子被人打得猪头一般,这不是正在四处捉凶呢么。”
嗤笑了一声,司徒岚晃晃酒杯,一口便喝尽了,“他算个屁啊!”
这几日林琰大婚,司徒岚心里头如同沸油煎着一般,恨不能自己替乐安坐了喜轿过去。
只可惜在大婚头一天就被司徒峻关在宫里头,犹如困兽一般。
今儿好容易出来了,火急火燎的,只想看见林琰,只想抱抱他证明自己还有他。
骑着马信步而行,竟是来到了这里。
林琰听着他说了句粗话,忍不住笑了,“他的确不算什么,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罢了。
当初在金陵还能打死人呢,这会子妹妹进了王府,自然更加嚣张些了。
不过也好,嚣张才会出错。
越嚣张错儿越多,日后办起来才痛快。”
司徒岚看他漂亮的凤眼之中闪过几分狠厉之色,略一思索,已经缘故——乐安之前说过,自己被赐婚给林琰纯粹是那忠诚王府里头的薛氏撺掇了忠诚王的缘故。
纵然最后的结果是出乎意料的,也不代表林琰愿意被一个女人算计。
“快过年了,算算日子,再过十来天书院也就放了假。
皇兄叫我去接了那几个小的回来,子非你一块儿去不去?”
林琰摇头:“别院那边儿我安排了人手了,到时候自有人带了若儿回来。
过了明儿我还得去当值,到年前皇上封笔都不会有闲暇。
等过了年,又得预备着回南祭祖的事儿……”
说到这里,颇有些歉意地瞧着司徒岚。
司徒岚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就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目光如水,自己一颗心都要被他溺毙了!
伸出手去与林琰的交握,许是自幼习武的缘故,司徒岚的手要明显的粗糙一些,手指也是修长的,掌心与指腹处却是有着薄薄的一层老茧。
林琰却是不同,虽然也会一些拳脚,却是终究以文为主,手指素白,较之女子的自然要大上一些,和司徒岚一比,却是显得纤巧。
“到了你回去祭祖时候,我可能也会往南边儿去的。”
林琰听了不觉诧异,“你往南边去?去做什么?”
“你猜。”
司徒岚将林琰的手贴在胸口,满足地靠在了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白白地浪费了他身上穿着的那身儿浅金色底子海水纹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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