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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域握着那半块刻满扭曲纹路的龟甲,指尖仍残留着触碰到时的冰寒——那不是山涧夜风的冷,而是像有无数细如发丝的阴寒之气,顺着指缝往经脉里钻,引得丹田处的灵力阵阵躁动。
“赵兄,你当真要进这黑风岭?”
身旁的陈砚缩了缩脖子,灯笼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他脸色发白,“方才山下老樵夫说,这岭里每到子时就有骨头响,像是有人在山腹里敲骨为乐,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赵域抬眼望向黑黢黢的山岭,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破布,将连绵的山峦裹得严严实实,唯有风穿过林叶的声音,竟隐隐透着几分类似人骨摩擦的“咯吱”
声。
他摩挲着龟甲上那些仿佛活物般的纹路,沉声道:“龟甲引我来此,想必里面藏着压制我体内阴祟的法子。
你若怕,便在此处等我。”
“我哪是怕!”
陈砚梗着脖子,却不自觉往赵域身边靠了靠,“我只是觉得蹊跷——你忘了三个月前在忘川谷,那具破土而出的铜甲尸,身上也刻着和这龟甲一模一样的纹路?后来那些纹路竟自己动了,把附近的修士都缠成了枯骨!”
赵域眸色一沉。
他自然没忘。
那铜甲尸身上的纹路,与他自幼缠在手腕上的胎记如出一辙,更与这半块龟甲的纹路同源。
这些年他修为渐深,可每到月圆之夜,体内就会涌起一股狂暴的阴寒之力,仿佛有无数怨魂在经脉里撕咬,而龟甲传来的暖意,是唯一能稍稍压制这股力量的东西。
“走。”
赵域不再多言,将龟甲揣入怀中,握紧了腰间的青锋剑,抬脚便往黑风岭深处走去。
陈砚咬了咬牙,提着灯笼快步跟上,烛火在风里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是被山岭里的什么东西死死盯着。
刚入岭中,周遭的风就变了味。
原本清新的草木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腐朽的腥气,混杂着淡淡的骨香,呛得人喉咙发紧。
林子里的树木长得奇形怪状,枝干扭曲缠绕,像是无数只干枯的手,朝着天空抓挠,树皮上竟还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
的声响,将泥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赵兄,你听!”
陈砚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发颤,“那是什么声音?”
赵域凝神细听,方才还隐约的骨摩擦声,此刻竟清晰了许多,像是就在不远处,有人正拿着一根根人骨,相互敲击,发出“嗒、嗒、嗒”
的声响,节奏诡异,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律,听得人头皮发麻,丹田处的灵力都跟着紊乱起来。
主管老是找理由各种刁难我,直到那天晚上,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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