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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谢大人,定也是这样想她的,否则也不会跟一群言官在皇帝的面前谴责她妖后误国,祸乱朝纲。
注视著这对主僕离去的身影,阮凝玉冷笑,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开。
雨天衣裳黏腻,阮凝玉只有到某个驛站的时候才能洗次澡。
乡下驛站有的衣裳很是素朴,不比綾罗绸缎,阮凝玉隨便在店东的媳妇手上挑了一件,便去沐浴了,更衣完出来,头髮还没干,她便来到支摘窗前,晾乾青丝的同时,望著窗外一棵正开的广玉兰。
谢凌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她坐在支摘窗前低垂著截细白的脖颈,而手中拿著汗巾在擦拭著胸前湿润的青丝,虽容顏清丽,身后却是大片的广玉兰,竟也被衬得嫵媚如妖。
阮凝玉抬头,便看见自己这位长兄站在那,眼睛晦深。
她蹙眉,刚想移开眼神,不愿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你不觉得你衣著太过不端庄么?”
谢凌拧眉,却对她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
阮凝玉怔住了。
什么意思,衣著不端庄?
她下意识低头看过去。
平头百姓的衣物都会比贵人们要保守些,何况她今日穿的是淡紫烟罗襦裙,裁剪得体,並无哨,只不过是偏修身了些,而她少女时期因发育好,身材凹凸有致,所以便很显女人的曲线。
她看不出来有何不妥?大明所有的女子皆是这般穿著,故此她並不是很明白。
阮凝玉蹙眉,因忌惮他,於是还是轻声细语地道。
“表哥,我不知我的衣著究竟有何不妥。”
谁知谢凌听到她这么说,眸色也更冷了些,“闺中女子,平日还是要端庄些为好。”
说完,转身离去。
阮凝玉:???
她又仔仔细细去看自己的衣裳,然后,越想越气。
不是,他这是有病吗?!
但谢凌临走前那个高洁庄严的眼神,还是有点深深地打击到了她。
阮凝玉低头去看自己的领口,忍不住咬唇,便將手中擦头髮的汗巾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而这几日,沈小侯爷也不再作妖了。
他躲著她,她也避嫌。
所以这些天阮凝玉都是清清静静的。
只是有次偶然在驛站客房里推开窗,她见到了慵懒地翘著二郎腿,斜靠在对面屋檐上赏月的沈小侯爷。
支摘窗发出声响,少年少女一对视,都是一愣。
阮凝玉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半夜不睡觉的少年郎。
沈景鈺回神过后,很快,唇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嗤了一声。
这位在京城走马观,仗剑游荡的沈小侯爷,世家少年郎里无人能敌他光芒。
阮凝玉想起前世他带她在长安肆意游玩的日子。
那重兵把守的城墙,只有他能带她上去,未逢佳节,沈景鈺却私自为她重金燃放了烟,巨型璀璨的烟绽放在夜幕中,那意气风发的沈小侯爷硬是要爬上垛口上面,说要在上面给她吹笛子。
那是个冬天,阮凝玉胆小,怕他从城墙上掉下去,故此嚇得眼睛都红了,她在下面用手去抓著他的袍角,怯怯地道:“小侯爷,你別爬了,会掉下去的……”
谁知,头上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抬头。”
阮凝玉撩起睫毛,就看见夜风猎猎,他的宝蓝锦衣都被吹得簌簌翻风,马尾高束,星月当空下,他那张俊美的脸肆意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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