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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清喉结滚动了下,狠下心套话:“这看起来像一个男人掐出来的,何况你身上有男士香水的味道。”
乔宝蓓一怔,瞳孔紧缩,没料到他会闻出来,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我没有被掐……”
他脸上涌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眯起漆黑的双眼:“哭成这样,为什么不和我坦白?是说不出口,还是怕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触了底,乔宝蓓哑口无言,甚至感觉他已知晓情况,只是在等她亲口诉说。
她无法深思他是如何知晓,他是这般明察秋毫独具只眼,即使是诈她诓她,也必然洞悉一些蛛丝马迹。
“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想清楚。”
傅砚清下最后通牒,侧身凑了过来。
她想躲闪,但身体僵得动弹不得,任由他扯下安全带,扣在身上。
回正驾驶座,启动引擎,傅砚清托转方向盘,驱车驶回家。
他开得很快,在大道上驰行,哪怕前路常有车辆,也总能行云流水地超过。
乔宝蓓目视前方,紧紧拽着安全带,感受肾上腺素的飙升,极快的车速,每一分每一秒的消逝,她心底的沙漏像湍流的灾害,正擂鼓般地震响。
轿车没入库,傅砚清踩了刹车,缓慢停驶,将安全扣解开,对她睇来一眼。
乔宝蓓大脑一片空白,腮颊是流
干又重覆的泪痕和紧贴的碎发,楚楚可怜极了,仿佛全天下都辜负了她,欺辱了她。
他是否又吓到她?
傅砚清心里淌过这样的顾虑。
真是荒唐又可笑——谁又来普度他的焦躁不安?
“下车。”
傅砚清言简意赅地下令。
乔宝蓓不敢下车,浑身无力到支撑不起她,她终于崩溃,哇哇大哭:“我说,我说……你别生我气。”
“我是被人缠着,被人要挟了,是他掐了我,他恐吓我……”
措词乱七八糟到像胡乱告状的孩童,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她真的快承受不住,任何一丝审判都能将她击碎。
求他,求他别置气,求他……
“他是谁?”
傅砚清沉默一息,问出声。
乔宝蓓抿平双唇,情绪上头,唇齿掩不住呜咽的哭啼。
她应当是更狼狈了,泪与涕糊在脸上,很难看。
乔宝蓓在意形象,但腾不出手去抹,是傅砚清无声地以掌擦拭,“平复好心情再跟我说。”
听到这话,无数酸楚涌上来,乔宝蓓更哭得厉害,说不出是被宽慰还是委屈的,好半晌终于开口,像开了闸门的水不断往外涌:
“是以前的男、男朋友……他没结婚没人要,他缠着我,他恐吓我要勒索我、他……你信我我说的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勾引别人,我没有背叛你……是那个人……”
她还是害怕,不管一五一十添油加醋了许多。
她很坏,可她有什么办法?
都是那个贱男人的错,都是他的错,他应该去死,去死,她真的好委屈。
她抖得如筛糠般,下瞬被男人拥着浸没在宽厚温暖的怀抱,脊背由一掌一掌自上而下地推着顺背。
“嗯,我知道,你慢慢说。”
耳畔传来他磁性低沉的抚慰,乔宝蓓的身子软塌得不像话,抽去筋骨似的彻底瘫软在怀里。
她言语匮乏,组织不出完整的话,只顾枕着他的肩哭。
傅砚清没接着问,她便一直不语,好一会儿,傅砚清说句“我抱你进屋”
,她才有了回应,勾着他的脖颈,任他将自己打横抱起,辗转进玄关。
有佣人在,她即难堪得想脱离,又如同需要水源的鱼,离不开傅砚清这宽阔和熙的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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