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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镜渊无间（第2页）

优昙花蕊中的龙眼迸发血光，整片河滩被拉入往生镜的虚影。

武天依在时空乱流中坠落，恍惚间看见无数个张月影的生死轮回——

七岁那年被煞气反噬的月夜，十六岁觉醒时的血祭，最终自戕封印鄂龙的决绝......每个画面中的她，腕间都系着那个褪色的锦囊。

“武道长！

“

孙天瀚的呼喊将武天依拽回现实。

他们正站在医仙谷的药庐前，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年轻时的赛华佗在院内晾晒草药。

“这是......民国三年？“孙天瀚摸到怀中的怀表，表盖内嵌的照片竟是幼年张月影的画像。

药庐内突然传出婴啼。

两人破门而入，正撞见秦月柔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将银针刺入她眉心：“影儿，娘只能封住你的命格十年......“

窗外惊雷炸响，孙振廷的脸贴着窗纸浮现。

他手中的青铜令穿透窗棂，直取婴儿咽喉。

武天依的桃木剑脱手飞出，却在触及青铜令的瞬间化作齑粉——他们不过是时空中的游魂，无法改变既定因果！

“找到镜渊！

“

张月影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武天依猛然回头，见虚空裂开道缝隙，优昙根系正从裂缝中钻出。

他拽着孙天瀚跃入裂缝，坠入一片混沌的镜面世界。

无数面青铜镜悬浮在虚空中，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的张月影。

有的在血海中挣扎，有的被锁链禁锢，还有的......正与鄂龙骸骨融为一体！

“这才是真正的往生门。

“秦无涯的残魂从镜中浮现，身躯比之前更加透明，“鄂龙把她的魂魄碎片困在不同时空的镜像里，要彻底消灭它，必须同时斩断所有因果。

“

孙天瀚突然指向某面铜镜——镜中的张月影正在龙王庙画符，腕间锦囊渗出金光。

而现实中的优昙花株，第三片金叶已完全舒展！

“用这个。

“秦无涯将乌木镯按在孙天瀚心口，“以孙家血脉为引，可以短暂连通所有镜像。

“

剧痛席卷全身。

孙天瀚的皮肤浮现出与张月影相似的金纹，三百面铜镜同时嗡鸣。

他看见每个镜像中的自己都在重复着同样动作：割破手掌，将血抹在镜面。

现实中的优昙花突然剧烈震颤，花蕊龙眼渗出黑血。

武天依趁机甩出墨斗线，金纹顺着丝线爬上花茎：“丫头！

就是现在！

“

所有镜像中的张月影同时抬头。

她们腕间的锦囊化作流光，在镜渊中央聚成青铜古剑。

剑身浮现出《鬼门十三针》的终极心法，每个字都在渗血：“以魂为针，以命渡厄“。

“不——！

“鄂龙的咆哮震碎半数铜镜。

张月影的三百道残魂齐声清喝：“烬！

“

古剑贯穿镜渊的刹那，时空如琉璃破碎。

优昙花株自根部开始枯萎，每一片金叶都化作光点消散。

孙天瀚在虚空中抓住最后缕金纹，听见张月影最后的呢喃：“种下它......“

现实中的永定河恢复平静。

武天依摊开手掌，优昙种子静静躺在掌心，而岸边新立的无名碑上，多了道淡金色的莲花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