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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大义,便不是妺喜。
这四个字似个紧箍咒,紧紧地困住了她,也给反对派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却也没什么好委屈的,阿磐並不觉得委屈。
为他分忧,不也正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吗?因而没什么好为难的。
殿上人多嘴杂,没什么能与谢玄单独说的话。
但若是私下相见,她也是一样的话了。
没有人逼迫,晋人为晋君活,一样。
不管是生是死,她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活著,为晋君分忧。
若是死了,也要为晋国尽忠,为孩子们铺一条康庄大道。
娶与不娶,问心无愧。
堂堂正正,也坦坦荡荡。
她听见那戴著枷锁的芝兰玉树温声与她说话,“阿磐,去吧,回大明台去。”
心口里的酸涩似海浪一样翻滚著,澎湃叫囂著往鼻尖与眸子里涌来。
他在死諫的场面下仍旧与她温声细语地说话。
他並没有说什么使她安心的话。
没有说“放心”
。
没有说“娶你”
。
也没有说“等孤”
。
可他只说了一句回大明台,也不知怎么了,原本不曾有的委屈,就开始在躯体之內叫囂著私下奔窜,想要窜出她的眼泪来。
好似那就是她的家。
好似对她说,“阿磐,去吧,先回家去吧。”
但她没有掉下眼泪。
把那湿漉漉的水光从眸子里迫了回去,她想,她是篤定了主意不使谢玄为难,也不使眾臣再咄咄相逼。
她愿意退而求次,不嫁晋君,不做晋国的王后。
和谢砚一前一后地进了殿,携著谢砚一同跪地行了大礼,可守著这么多的人,也没什么私心话能说的。
阿磐抬起头时笑著望座上晋君,温声地开了口,“大王以晋国为重,请娶秦国公主为后吧。”
那八尺余的晋君清瘦了许多啊,他忧色重重,气色也並不怎么好。
焦头烂额,气色怎会好起来呢?
那从前的芝兰玉树裹著宽袍大冕,就似戴著重重的枷锁。
那双墨色的凤目掺杂著十分复杂的神色,复杂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兀自嘆了一声,“你来了?”
你瞧,他竟不知她要来。
那便是崔若愚和谢韶勾结好了,专门要她来听一听晋人的呼声了。
唉,那也没什么关係。
阿磐温静地笑,“请诸位大人不要再为难大王了,妾,也是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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