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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顾砚深的车，江雾辞还有些恍惚。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她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晚宴上霍时彦的表情。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痛苦到极致的绝望。

若是往常，以霍时彦极端的性格一定会和顾砚深拼个你死我活，哪怕死在晚宴会场，也一定不会放她离开。

可这一次，他只是僵在原地，任由保安将他拖走，连一句威胁的话都没有。

“你早知道霍时彦会来，才让我做你的女伴，对吗？”

江雾辞转头看向顾砚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让她没想到的是，顾砚深竟然没有否认。

“霍时彦在国内根基深厚，既然他来A国拓展业务，找到你是迟早的事。”

他侧过头看她，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我想让他知道，你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他动不了你。”

江雾辞闻言有些意外，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把那个困惑了很久的问题问出口。

“顾总，为什么帮我？”

顾砚深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微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帮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什么问题？”

江雾辞低下头，指尖轻轻划过礼服的蕾丝花边。

“我很感谢您的帮助，但比起受人庇护，我更希望独自应对。”

说到这，她自嘲地笑了笑，“可我也知道这不现实，嫁给霍时彦的那几年，我放弃了事业，心甘情愿做他背后的女人，早就把自己的未来断送了。”

那时的她总以为，爱能抵万难。

哪怕霍时彦的性瘾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她也不断安慰自己，困难总会过去。

可到了现在她才明白，感情在现实面前多么不堪一击。

当感情变质，誓言随风而逝。

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自己。

“不，这很现实。”

顾砚深道，“如果你不想一直被保护，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变强大。”

江雾辞微怔，“变强大？”

“嗯。”

顾砚深看着前方的车流，“如果你真的想独当一面，能和霍时彦正面抗衡，我会为你安排新的工作。”

......

一周后，江雾辞被送到一座孤岛。

岛上除了她，还有十几个年轻人，都是来参加“秘密培训”

的。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这里是顾砚深专门培养心腹的地方。

岛上的生活比想象中严苛，每天凌晨五点起床晨跑，上午是商业课，从金融分析到谈判技巧，课程排得满满当当。

下午则是体能训练，格斗、攀岩、野外生存，样样都要学。

?

然而最让江雾辞畏惧的，却是射击。

“A国不比国内，安全系数低，很多时候得靠自己保命。”

教射击的教官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语气严厉，“几个月前，顾总被黑势力盯上，差点出事，这事你们应该听说了，要是没点本事，迟早给顾总拖后腿。”

?

江雾辞的心微微一紧。

教官说的，正是她遇到顾砚深的那天。

他也的确没有夸大其词。

A国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街头枪战都不算新鲜事，难怪像顾砚深那么谨慎的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江雾辞。”

教官忽然点名，目光落在她身上，“听说你是顾总最看重的新人，这点小考核，应该难不倒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