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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江雾辞正低头在文件上签字。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利落的侧影。
听到动静，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总是含着怯意的眼睛，此刻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霍时彦看着她鼻梁上的细框眼镜，看着她身上剪裁合体的工作装，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阿辞？”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
那些让他焦头烂额的狙击，那些精准狠辣的手段，竟然都出自江雾辞之手？?
江雾辞放下笔，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霍总，私闯我的办公室，这不合规矩吧？”
?
霍时彦这才如梦初醒。
他想起大学时的江雾辞在辩论赛上舌战群儒的样子，想起她拿到奖学金时眼里闪烁着光芒的样子，想起他向她求婚时，她犹豫着说“我不想只做家庭主妇”
的样子......
她原本就很耀眼。
是他亲手把江雾辞身上的光芒一点点掐灭，让她变成了那个在家等他深夜归来，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花。
?
“是你，真的是你......”
霍时彦向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
江雾辞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看着他道：“霍总，你越界了，我们现在只是竞争关系。”
?
“不，我们还有其他关系！”
霍时彦忽然激动起来，眼里翻涌着悔恨和偏执，“我明白了，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想让我身败名裂，想掏空我的一切。”
“好，我答应你，把霍氏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你名下，我给你当副手，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
?
江雾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公司，也不是你的道歉。”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高只到他肩膀，气势却丝毫不输，“我要的是，你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
最后几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他的心脏。
霍时彦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阿辞，你是我的妻子！
这辈子都是！”
?
江雾辞疼得皱起眉，用力挣扎：“放开我！
霍时彦，你弄疼我了！”
?
“疼？”
霍时彦的眼神变得疯狂起来，他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你知道我有多疼吗？这么长时间，我看不到你，找不到你，被你像猫捉老鼠一样戏耍，我疼得快要疯了！”
?
窒息感包裹着江雾辞。
那些被他背叛，被他凌虐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她像疯了一样挣扎，手指在办公桌抽屉里胡乱摸索，最后握住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那是顾砚深送给他的防身手枪。
?
她猛然地开霍时彦，将枪口抵在他的胸口。
?
“再不走，我就开枪了！”
?
霍时彦低头看着胸口的枪口，又抬头看着她眼神决绝的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充满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绝望。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想让我死。”
他伸出手，覆在她握枪的手上，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皮肤，“雾辞，你不敢开枪的，对不对？”
?
江雾辞的手在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想让他放开，想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时，霍时彦忽然用力，带着她的手拽向自己。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帮你动手。”
话落，猛地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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