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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月，霍时彦的人翻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却连江雾辞的影子都没找到。

她的出行记录被彻底抹去，好似从未在这座城市存在过。

那份决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已溃烂的心。

更让他崩溃的是，当他去警局报失踪时，接待的警员看着电脑屏幕，一脸公式化地告诉他：

“霍先生，您和江女士半个月前就已经解除婚姻关系了，严格来说，您不算她的直系亲属。”

?

“不可能。”

霍时彦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肯定是你们的系统出了问题，再查。”

?

警员耐着性子调出档案：“您看，这里有双方签字，民政局那边也有备案，半个月前办的手续。”

?

霍时彦踉跄着后退一步，脑海里轰然炸开。

他恍惚想起半个月前，江以柔拿着一份文件凑到他面前，娇声说看中了一套房子，让他签字确认。

那时他正被霍嘉轩的事搅得心烦意乱，看都没看就签了。

?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购房合同，而是离婚协议！

?

他跌跌撞撞走出警局。

明明是盛夏，却冷得浑身发抖。

回到别墅，霍时彦再次调出监控。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也终于找到了之前被他不小心漏掉的内容。

画面里，江以柔站在江雾辞面前，语气嚣张道：“江雾辞，我要你和霍时彦离婚。”

江雾辞的声音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正好我也想和霍时彦离婚，这是协议。

我给他，他不会签，只能麻烦你了。”

霍时彦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江雾辞那时就已经得知真相，想跟他离婚了。

视频还在继续。

江以柔兴奋地接过离婚协议，嘲讽道：“你以为我没本事让他签字？实话告诉你，轩轩是我和霍时彦的儿子，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江雾辞毫不意外，淡淡道：“现在离婚协议给你了，霍时彦归你。”

霍时彦再也听不下去，快速关掉视频。

他想起自己把轩轩接回家那天，江雾辞曾问他是不是自己的私生子。

原来，那不是试探。

而是质问。

她早就知道了轩轩和他的关系，只是顾及他的颜面，一直没有戳破。

那是她留给这段婚姻的最后的体面。

而他，却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

当晚，霍时彦抱着江雾辞留在衣帽间的一件睡衣入睡。

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她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凌晨时分，那股熟悉的燥热感毫无征兆地席卷全身。

霍时彦跌跌撞撞冲进浴室，用冷水冲遍全身，仍然压不住骨子里翻涌的欲望。

看着镜子里双眼猩红，面目狰狞的自己，霍时彦第一次对这该死的性瘾生出彻骨的厌恶。

从前他总能找到借口出去放纵。

可现在，只要一想到江雾辞在旧厂房里承受的一切，他就恨不得自己去死。

思及此，霍时彦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犹豫朝自己划了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鲜血喷得到处都是，霍时彦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他下手极狠，伤口深可见骨，与其说是为了清醒，不如说是在惩罚自己。

“阿辞......”

他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声音疼得发颤，“我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霍时彦的视线渐渐模糊，身体越来越沉。

最后沿着墙壁滑落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