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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极进来最慢,捂着嘴巴压下胸口欲呕烦闷,才开口道:“张大人吓疯了么?他说的这叫什么话?”
唐昕缓缓退到背倚死角之处,双手攥紧毒砂,幽黑双眸带着几分紧张留意着门窗,道:“没猜错的话,他说的是一个人。
一个……不太好惹的人。”
南宫星苦笑着摸了摸下巴,道:“我倒希望张大人确实是吓疯了,而不是真看到了一双好白的脚。”
这时窗外传来一串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娇笑,一个甜脆动听的女声紧随其后飘来,“真可惜,他就是看到了,不是吓疯了说胡话。”
南宫星平平挪开两步,视线穿窗而出,远远几十丈外,对面院墙后的树上,一个年轻女子正笑盈盈的坐在枝杈之间,薄衫黄裙,乌鬓如云。
而一眼望去便不自觉被吸引过目光的,却是她裙摆下的微翘双足。
足趾勾着短齿木屐,松松挂在脚上,两条带铃珠串,套着纤巧柔润的足踝,膝下五寸除此之外,再无半点遮掩。
一双娇美白嫩,如精工玉雕般的天足,就这么赤裸裸的垂在那里,趾尖上翘,前后微晃,好似正在临水浣洗。
她手上捻着一根血玉发钗,轻轻一晃,便有一滴嫣红从末端坠下,足趾一抬,从下方恰恰接住,那朱红血滴,便化作了足头蔻丹。
仿佛怕隔得太远这边看不真切,她伸手摘下一只木屐,挺直一腿,将那小巧细嫩的玉足左右晃了一晃,笑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慕容极年纪虽小,却也不自觉地将目光定在那只脚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前,还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那是谁?这些人……都是她杀的?”
那女子微微一笑,将木屐重又穿好,道:“我就在这儿,你这办案的不来问我,反倒先问别人去了。
这是什么道理?”
她双股一挺,也未见双手借力,娇躯硬是轻轻巧巧拔高数尺,稳稳站在了枝头,那树枝也并不见有多粗,她飞身站上,梢儿却只是轻轻一颤,“我姓雍,叫雍素锦。
屋里那些废物,都是我杀的。
这位查案的要是捉人,可千万记准了我的模样哟。”
南宫星四下扫了一眼,朗声道:“雍姑娘来的倒真是快。
我刚才才听说了主簿王大人是你们的人,料到你们要有动作,没想到你这就到了,还用的一套好手段调虎离山。
只是不知道,这杀人灭口的事儿,为何还留了张大人一个活口。
这种人证,有一个也很要命吧。”
一串娇笑飞扬而来,雍素锦捂住樱唇前仰后合笑了一阵,才道:“灭口?官府一个老杂碎也配指使我么?我只是听说衙门里仍有人在查宋家的案子,竟还查到了点上,好奇过来看看罢了。
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诺大一个郡城,这良心剩的也忒少了。”
慕容极鼻端尽是周遭的腥臭味道,他双目一瞪,怒道:“那你为何杀了这么多人!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仿佛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雍素锦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笑得连脚下的树枝都上下摇晃起来,配着她娇美容貌到真称得上是花枝乱颤,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道:“王法眼里又没有我,我眼里为何要有它?至于这些下流货色,哪个算是好东西?我帮你们大牢省了地方,还不快谢谢我。”
“他们……他们罪不至死!”
慕容极似乎是想到不久前自己也曾起过杀心,喝出口的话便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雍素锦娇笑道:“罪不至死是按你的规矩,不是我的。
明明都到了事情败露的紧要关头,这帮臭男人还有心思盯着我的脚调戏两句,要不是绳子捆着,非得爬过来摸摸看不可。
这样的人有什么悔改的可能,不如送下去早死早投胎。”
她望了一眼窗内仍是双目发直的张大人,语调也柔和了不少,“反观这个老鳏夫,人家看归看,哪怕脑袋里动了什么歪心思,起码没有任何过分的举止,好歹算个君子。
你瞧,我不是留了他一命么。”
慕容极满心错愕,道:“这……这算什么理由。
你……你穿成那样,也不能全怪他们啊!”
雍素锦俏脸登时一寒,冷冷道:“呸,我有几两金子,我高兴在怀里揣着就揣着,高兴放在手上亮着就亮着,再值钱,那也是我的,你不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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