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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一向看顾老臣,又对故去的荣国公贾代善极为赏识,现下里闲着又是无聊,知道元春之事,难免不会问及皇帝。
这不是变着相儿地给皇帝上眼药?皇帝乃太后亲子,太后焉有喜欢别人告他的?
太后在当年并不如何得宠的情况下,依旧能够稳居后位,并将自己唯一的嫡子平安养大送上了帝位,那心机手段又岂是贾母能够比的?只能说,贾母确已年迈,遇上林家之事,不为则已,但凡为之,必是昏招。
太后红着眼圈,瞧瞧底下的林琰,温声道:“可怜见儿的,没了父母依仗,竟是全靠着俩孩子自己挑门户。
也是那林丫头有福,林海能想到为自己留下个嗣子,如若不然,林丫头岂不是只有任人欺负的?”
皇上忙打边鼓:“回母后,朕查过了,这林子非身上也有功名,早就中了秋试。
后因林海病重,误了上科春闱。”
“好个孝顺的孩子。”
太后赞道。
司徒岚亦点头:“非但孝顺,还能友爱手足,若不是方才父皇询问,便是自己受些委屈,也断然不会将那些事情说出来的。
想来荣府的人也是捏住了这一点,打量着子非定是会顾及林姑娘的名声不敢张扬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呢。”
云宁原本不善言辞,此刻场面话又被太后皇帝司徒岚说尽,唯有点头以示自己立场。
太上皇叹道:“确实有些个可怜了。
戴权,”
“奴才在。”
戴权一直在边儿上,忙上前一步躬身等着太上皇吩咐。
“去将朕前些日子看过的那套文房四宝拿出来,赏了林家小子罢。”
林琰忙跪下谢恩,才起了身,皇帝又命人赏了东西,林琰只得又朝着皇帝跪下磕头。
只把司徒岚瞧得眼中险些冒火,皇帝却是一挑眉头,带了几分得意之色。
太后瞧得满意,起身复又回了内殿。
不多时,竟是叫黛玉扶着走了出来。
林琰眼角余光瞥见了,嘴角儿也不由得勾了勾,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只黛玉得了太后青眼这一件儿,便能为她抬了身价!
自黛玉出来,云宁便有些不自在。
他心里存了要求娶黛玉的念头,此刻想看黛玉,又觉有些孟浪;待要不看,却又有些个忍不住。
司徒岚坐在他旁边,脚尖儿轻轻碰了碰云宁。
云宁脸上一红,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掩饰。
上皇带着几分找事儿的心态召见了林琰兄妹,被这二人一里一外的哭诉了一通委屈,还能找什么事儿?人家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被亲外祖家里人又是比戏子,又是送帕子的欺负了,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也确实难为了。
这一腔子火气于是便都转到了荣府那里——都是些什么人呐,竟对着俩孩子这般狠心?还好意思来告状?贤德妃,得禁足!
禁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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