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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住眉眼说:“应当是你先答复我,该怎样应对兄长的迫害罢?”
先前引出的话意,怎能被他一手覆盖过去,牵扯到其他的儿女情长上去?她咄咄逼问:“难不成我救出王妃后,你带着王妃流亡,一齐忍受兄长的逼迫?”
萧玲珑笑了笑:“他再逼迫,我必反抗不忍让——现在你满意了么?”
冷双成叹道:“萧家之事,我本就无意插足。
我只愿,你活得自在一些,不必忍受旁人的欺辱。”
他点头笑道:“我知道,多谢你挂心。”
瀛云镇歌舞教坊外,骑兵佩甲持火把林立,朗照夜空。
庭院内空无一人,灯盏高挂。
歌伎舞姬、乐师仆从悉数躲在深宅里,不闻半点声息。
馆主惊惶不过,推出盲眼的木迦南及他义妹,来打点军爷的事宜。
木迦南对简苍吩咐道:“妹子留下来烧水泡茶,准备宵夜,不需露面。”
简苍依言去了厨房,他一人朗朗走到楼道前,站在了月光之下,一双眸子沉笃如墨玉,虽不至于焕发出神采,但与清俊的脸形相配,也可夺人眼目。
从夜色里挑灯而来的冷双成,第一眼就看到了木迦南。
一瞬间,她像是被击中了胸口一般,闷住了一口气,忘记缓缓吐出来。
木迦南安然凝立在月下,一袭素白袍子,如月华绽放,迎风徐徐飞扬。
他的墨发拂散开去,露出了修眉长眸来,似是点染着银雪的远山镜湖,隽永如新,永不蒙尘,无论过了多久,依然是这般清丽。
他手持菩提子佛珠,低眉敛目,拨一珠,低喃一句,无需应和,心中自有明镜台。
冷双成站定了脚步,细细看着他的眉眼,若不是银光回头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她几乎凝视得入迷。
院外,银光快步走过去问:“初一怎会来这里?”
冷双成凝神道:“公子托我向世子求情,放过收押的那两百人马,我见公子态度殷勤,特连夜赶来告诉答复。”
银光忙施礼:“有劳了。”
冷双成还礼:“世子决意让他们将功赎罪,若是碰上战事,恐怕还是会征调他们上场。”
银光蹙眉忧虑,她又说道:“公子勿要担忧,今夜谢家出动了百名火骑,齐聚瀛云镇,天亮后才会领命离去。
公子可趁这中间时机,带着罪兵去请火骑训练一番,掌握破除辽军的快法。”
银光随秋叶车驾一路从儒州赶来瀛云镇,军力调配不及,所依赖的依然是先前收押在军营里的那两百号人马。
秋叶唤他彻查教坊,他自然要提调他们出来执行命令。
冷双成的答复来得及时,给出的建议更是锦上添花。
银光略一思索,觉察到教坊确无思君线索,又考虑到连番被乐师谏言不可扰民,当即撤了人马离去。
待院外的喧嚣远去,冷双成走进教坊前院内,向木迦南施礼:“见过先生。”
木迦南躬身还礼,双手并未合什,回道:“多谢姑娘施以援手,军爷见着姑娘来,才撤了回去,可见姑娘是个有身份的人。
能否请姑娘明示是何来历,小可害怕礼节不到,会唐突到姑娘。”
冷双成忙恭声道:“我本是世子府里的一名奴仆,有幸与府上众人结交善缘,博得两三分薄面,在他们跟前言诉建议。
现今求得世子免我奴籍,恢复了自由身,想去北边采药。
走之前,特来拜见先生,寻求一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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