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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是公子,您好不容易脱离那种阴暗的地方,还回去做什么?侯爷与夫人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全安着急的劝说着。
他也不知主子的心思,当初收到传话,思索良久才告诉了公子。
“良缘也好,孽缘也罢,我与她总归夫妻一场。”
周贺想起往事心口就抽痛不止,他不知道该怪自己太执拗,还是怪徐乐诗……不,应该叫褚乐诗了吧,怪她太过贪心不足,好好的一桩亲事,偏偏走到了这种境地。
“那算得什么夫妻?”
全安愤愤不平,“自古以来,夫妻之间都是相互扶持,女子更是以贤良为主。
您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不但搞臭了自己的名声,还将养她十几年的徐家拖入泥泞,更是累的您病体缠绵……”
“不是她一人之错,我亦有错。”
周贺望着街头人头攒动,深深的叹了口气,“听说她身子不行了,人进了那种地方,又能熬过多久?我见她一次,说不定以后就要天人永别,全当是送终了。”
全安撇撇嘴:“公子您就是心善,她从去年就让人给您带话说身子不行了,眼下都过去多久,还说自己不行了,这种话谁信?”
周贺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褚乐诗确实谎言太多,明明满心算计之人,非要装无辜。
“公子,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您回去同侯府与夫人商量商量再决定也不晚。”
全安担心主子在外面站的太久吹了风,再度催促。
回府……周贺脚步不愿挪动,如今的侯府,他住着只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世子之位给了庶长兄,母亲根本不愿多见他,妹妹更是没个好脸色,就连伺候他的下人,眼角余光透露出来的都是怜悯。
好好的一手牌,被他自己打了个稀巴烂。
“公子,您该吃药了。”
全安仍在劝慰。
“走吧。”
周贺到底是没继续站下去,爬上了他的马车。
永安侯府。
侯夫人依靠在小榻之上,由丫鬟轻轻按压着额角——自从周贺下狱那日起,她就患了偏头痛,时不时都要犯一下,折磨的人没了以前的精气神。
“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庶长子记在自己名下,周贺就成了二公子。
“嗯。”
侯夫人轻轻应了一声,眼睛都未睁开。
传话的丫鬟见此垂下眼眸,候在一旁不再言语。
房内安静的鸦雀无声,房外微风簌簌的吹过,撩起纤长的枝条,轻轻的挥舞。
过了许久,久到房内人都以为主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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