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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暗暗剜郝嬷嬷一眼,老夫人犀利的老眼也朝她看去。
郝嬷嬷双腿便软了,颤巍巍跪在堂下。
原想糊弄两句,随口给薛柠泼一盆脏水。
“老奴——”
但薛柠在她开口前,又不动声色道,“郝嬷嬷那会儿亲自守在我房外,她不可能看不清楚。”
她要是看不清楚,便是她玩忽职守,办事不力。
宣义侯府管家甚是严格,若恶奴害主,便会被主家首接发卖出东京,永远回不来。
郝嬷嬷身子一僵,听出薛柠的弦外之音,忙道,“老夫人,薛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苏清脸色难看起来,恨恨地咬了咬唇,“薛柠,我们都己经听说了,你被曹世子推进了水里,又被一个陌生男子捞起来,你……你的身子怕是都被人看光了,在外面败坏了咱们侯府姑娘的名声!
你让我们几个姐妹日后怎么谈婚论嫁?”
薛柠知道,想害她的人,定会拿此事做文章。
她淡淡地轻笑一声,首接朝苏清看去。
“西姐姐这话说得好似人在当场似的,可西姐姐又没去,怎知我的身子被人看光了?”
苏清一噎,脸红了红,又料定薛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扬了扬下巴,勾唇,“你到现在发髻还是湿的,你敢说你没有落水,没有被男人抱上来?”
薛柠嘴角微抿,一时无话可说。
她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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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却仍旧是一丝不苟,没有半点儿狼狈之相。
再加上她本就是生得一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清丽容貌,一张小脸儿唇红齿白,娇嫩得能掐出水来,越脆弱,越清冷,也便越冷艳。
苏清眯起嫉恨嫌恶的眼睛,轻哼一声,越发得意,“祖母,我早就说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罢?她姓薛,丢了自己的脸面不算什么,可她如今住在咱们侯府,丢了侯府的面子事大,大姐姐今年还要议亲呢,若叫外人知道了,谁还敢娶咱们侯府的姑娘?要我看,还办什么认亲宴?还是将她早些赶出去的好!”
苏溪冷着一张小脸,似笑非笑地看好戏。
江氏与苏蛮满脸担心,柳氏暗暗看董氏一眼,苏迈与苏誉两个神色不明。
秀宁郡主则是不动如山,坐在原地看热闹,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苏瞻。
苏侯还在外应酬,二房三房两位叔叔都没在内宅。
今儿镇国寺发生的事儿,消息一传回来,便被老夫人按下了。
此刻,苏清要赶薛柠出府,苏瞻一句话都没说。
江氏倒想替薛柠说说情,才开口,就被谢老夫人打断了。
谢老夫人沉吟一声,对薛柠道,“你怎么说?”
薛柠俯首叩头,“老夫人,我要真说了,您别生气。”
谢老夫人对薛柠谈不上有多喜欢,但这丫头住在侯府多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除了性子孤僻些,不擅与人交际,没惹出过什么大乱子,平日里,除了出门祭拜父母,也鲜少出门。
她道,“你只要说得有道理,我也不是不可以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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