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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一声,倪延双膝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好在刚才的准备还在,虽说脑中一片空白,但口中话已经流畅地吐了出来,“下官亦是方才得知,治下竟出了如此祸事。
那王富巧立名目诈取民财、为祸闾里,此獠非杀之不能解恨!
郡主此举大快人心!
!”
这话一出,满院寂静无声。
倪延自觉方才那番言语大义凛然,并无不妥之处,便也试探着抬起头来。
目光刚刚抬高了一点,就对上了一双双眸圆瞪的眼睛。
王富脸上还沾着刚才溅上去的鸡血,像是还没从那段话里反应过来,表情呆呆愣愣地嗫嚅,“姐夫。”
倪延更是脑子一懵:不是王富的血?那这院子又是怎么回事?
虽说脑中还没转过来,但他已经反应很快地厉声喝止,“谁是你姐夫?!
不过一贱妾胞弟尔,我被你姐姐花言巧语蒙骗,竟不知你在外行恶时打着我的名头!
!”
这么说着,又冲着前面岑篱重重叩首,“郡主明鉴,此獠在外行恶,如此玷污下官声名。
求郡主替下官做主啊!”
对于倪延这一番唱念做打,岑篱只是脸色冷淡地看着,见他这会儿说完,才淡声,“郡守倒不必如此急着自证,是不是玷污日后自有分说,况且此事也非是我能做主的。”
她转向旁边示意了一下,“奉陛下之命、持符节来阳曲查案是苏廷尉,我不过是来此散散心,郡守有什么话,便对着苏廷尉说说罢。”
“谢郡主指点。”
倪延额上隐见汗意,转向旁边的苏之仪,仍是叩首,“廷尉明鉴,下官当真不知情。”
“那这么说,你是认下了‘失职不察’的过错了?”
“这、这……”
倪延磕巴了两下,倒也果决,“是下官无能、愧对圣恩,请钦差大人惩处。”
“是否惩处还要查过再议。
我此次奉圣命前来,是为另一件事,郡守当知为何?”
不知是苏之仪的态度让倪延提着的心放下,还是说起了早有准备的话题让他心情放松,他表情居然平复了许多,“下官知晓。
只是此事实在有大误会在,事情说来话长……这村舍简陋,不宜详谈,不如郡主同廷尉先移步郡守府?”
岑篱和苏之仪对视了一眼,尽皆看见了眼中的疑虑。
当真是奇了怪了,不说倪延这胸有成竹的态度,就说旁边的王富,从进门唤的那声“姐夫”
之外,再无其他言语。
明明倪延一副全然不掩饰地将黑锅往他身上扔的态度,可偏偏后者半点攀咬的意思都没有。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还是点头应下。
只是临到走时,岑篱却突然叫住了那边缩着身的老妪,“此次来郡中匆忙,身边未带使婢。
呆着时日一长,难免需要人手帮忙打理杂事,相逢也是缘分,不知阿母和阿嫂愿不愿意在我这里做几日工?”
那老妪还不及答话,倒是倪延开口,“郡主若要人手,何必寻此等乡野村妇?粗手粗脚,恐怕是照顾不好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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