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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新年阖家团圆,方才在家门外捕获他们的踪迹。
武德司一支暗卫已全权交由谢谦辖制,陆憬道:“一切小心。”
未掌握确凿实证前,尚不宜打草惊蛇。
“朕会以巡查赋税之名,调你出京。”
“顾此失彼,他们总会露出破绽。”
谢谦会心一笑,“就是不知,首辅在其中参与多少。”
那可是只隐蔽的老狐狸,执掌内阁数十年,不知留了多少后手。
“且顾他养病。”
君臣二人相视,一切无需多言。
新朝初定,气象一新。
谢谦踟蹰再三,知晓朝中已有奏请陛下纳妃的声音。
他费心遣词,有一事终归要问一问。
“顾……她与陛下……”
“朕给过她选择。”
风吹动一角玉白锦袍,帝王目光望向天边皓月,声音散于风中,“她有自己的决断。”
今时今日,首辅一党式微,朝廷新旧更替势在必行。
“她失了靠山,又无济世安民之心,更无需再留于朝堂。”
仅此而已。
顾宁熙转动手中糖人,从前会试应考的情形犹在眼前。
不过短短几月,她已与这座贡院格格不入。
女郎独自出神,向萍随侍左右,忽而从贡院门后见到一道熟悉身影。
“三姑娘安。”
秦让客气一礼。
顾宁熙望去,她带着个糖画的金元宝,就这般再度踏入了贡院。
“怎的来了此处?”
正堂下,陆憬方屏退贡院官员,听见侍卫回禀时有些意外。
他心中隐隐有猜测,故而派了秦让前去。
顾宁熙道:“随意走走罢了。”
明安堂离贡院不远,她也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风吹动女郎裙摆,陆憬手中暂无要事,二人并肩行于廊下。
顾宁熙有些意外,瑞王甚少参理朝政。
可以说他是韬光养晦,保全自身,也可以说他是对朝中事务实在无甚兴趣。
“瑞王求情求得倒是高明。
他道你曾随陛下往江南赈灾,又修撰鱼鳞图册,总有些苦劳。
功过如若能稍稍相抵,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先前先帝驾崩,瑞王自请前往康陵守陵,朝中上下颇为赞许他的孝道。
他有理有据为你求情,陛下便将你的流放地从黔州改为了房州。”
虽然同是流放,但房州富庶,多为达官显宦放逐之地,比之黔州可谓天差地别。
而且官员若贬谪房州,是仍有起复的指望的。
虽说顾宁熙已经没了可能,但瑞王这份人情她依旧心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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