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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的牧民说有时夜里能听到狼叫。
三两年里碰到一回谁家里的鸡鸭丢了。
火生起来,就暖和多了。
大家拎着小凳坐过去,有人拎着一瓶啤酒,靠在小凳上,看雪看火,惬意地喝酒发呆。
那雪安静地下,火在热烈地烧,落雪无声,火独自热闹。
这时孙哥一脚架到凳子上,抱着吉他,微闭着眼睛开始唱歌。
气氛并不高昂,但很浓稠,因为孙哥唱的歌都很安静。
他唱《光阴的故事》: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唱《山丘》: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唱“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
;唱《白桦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歌声和火光都透进了帐篷里,一簇簇跳着的光温热地打在曾不野的脸上;温柔的歌声流淌进她的耳中。
这一切都在祝她有一个香甜的梦。
所以她伴着歌声和火光睡去了。
这一切都很圆满,如果她半夜不想尿尿的话。
她是在歌声停止,大家各自回帐篷以后察觉到了尿意的。
尿意并不强烈,她觉得忍忍就能继续睡。
所以她又闭上眼睛。
但她的膀胱不争气,一直在提醒她:快,我要炸了。
曾不野好难受。
但外面很冷,还有狼,周围是旷野,压根就没有厕所。
所以别人是怎么解决的?原来“吃喝拉撒”
四个字,永远不能分开表达。
文艺作品只写吃喝,不讲拉撒;只写诗和远方,不写苟且。
这让曾不野也忘了自己会拉屎、会尿尿。
排泄系统并不会因为人在路上就终止工作。
她好像又听到了狼嚎声。
曾不野把头埋进睡袋里,试图隔绝那狼叫声。
可那叫声追着她,好像很快就要将她吃掉。
糟糕。
曾不野想,她时而想死、时而不想死,但此刻她不想死,却要被狼吃掉了。
狼咬她一口,她的膀胱爆炸了,这是她生而为人最后的、最激烈的反抗——用尿崩狼一身。
这有点滑稽了。
实在憋不住了,怯生生叫一声:“徐…队长?”
从徐远行变成了徐队长,“一泡尿”
让徐远行的身份尊贵了起来。
可惜声音太小,将睡将醒的徐远行没听到。
曾不野忍了又忍,大喊一声:“徐远行!
你能听到吗?”
她的声音穿过“客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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