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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彼之术还治彼身。
他从前在漕运吃的亏,今日百倍奉还,也要教二弟尝尝!
朝日将升,傅瑛的脸一阵青白扭曲,纵身上马手指北方叫道:“济天殿,瑛三月必取也!”
话音未落,地震山摇,极远处黑烟如海。
停泊在杭州城外的番船一艘艘炸裂,烈火滔天,藏于甲板夹层的兵器尽数为江水吞没。
沈祖义站在城墙上,望着庞然的遮天蔽日的黑烟,心下大骇。
时值卯时,雨歇风停,唯独杭州笼罩在无穷无尽的黑雾中,好似一座沉默的鬼城。
沈祖义瞥见来人,忙不迭作揖,尊其“勉公”
。
元勉神情憔悴阴郁,捂唇咯血,问:“听说是你拿着状告陛下失德的雕版?你是哪一边的?”
沈祖义正要开口,眼前火光冲天,但见番船最高的桅杆上吊着一坨蜷缩的东西——
占城使者阿图鲁儿!
不知何人放干了阿图鲁儿的血,用钢索钉入他的脊骨以便固定,最后将其倒挂在桅杆上。
像一只被铁锤反复碾断骨骼、挤出内脏和血液、只剩下一张死皮的癞蛤蟆。
沈祖义从未见过这样残忍的私刑,还傻愣着想辨认清楚,胃里一阵翻涌,别过脸呕吐起来。
元勉冷冷地瞟他,不为所动,招手喊一个长脸粗眉毛的中年人,“阿宪,做得干净些。”
……
杭州烟山火海,苏州春色满园。
随返航御船面圣的南行台官员们正襟危坐,腋下、脚底全都湿透了,额头则挂满豆大的汗。
傅润穿一身宝蓝缎面织金常服,掀帘子进来,见众人俱跪,手握日本进贡木折扇轻笑道:
“先帝冥诞,孤请诸位爱卿赏春,便以老杜‘沧海先迎日、银河倒列星’一句为韵,各赋诗一首。”
一室死寂。
太监们搬抬各色奇花异草入殿,又有宫娥分发笔墨纸砚,全程无声。
青年靠坐在玉阶上把玩折扇,忽然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说:
“若做得不好,拉出去敲了罢。
孤记得父皇在时,应制诗就有这么个‘规矩’,是不是?”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闻言几乎五体投地,一时只传来簌簌的落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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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出自杜甫夔州诗《不离西阁(其二)》。
这一卷快结束了。
第七十二章忠臣
日暮时分,夕阳绮丽似血,十六扇格子窗门投下纵横的光影,殿内百花争艳。
摆在正中央的是寒山寺僧人栽培的绿梅,枝干盘虬,花已残败,犹有冷香萦绕。
傅润放下折扇,眸光凛冽,“孤看今日这动静,你们是打定主意都要作一首长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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