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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是刺客吧?”
有个农民挠挠磨出血痕的胸膛,见大家都惊恐地盯着自己,憨厚笑道:
“做甚么?刺客刺客,刺人的客,这次从京城来的船装的是毛货,值钱么,也就那么回事?”
可真叫他猜中了。
沿河往北二十里处,数十个身形娇小手脚敏捷的死士已潜入御船,分头寻找目标。
一死士换上漕运太监的青袍,低着头、掐着嗓子拦住一宫女,“姐姐哪里去?”
宫女嫌他身上有一股鱼腥气,捏鼻瓮声瓮气道:“你难道掉粪坑里去了么!
好臭!”
死士忍了又忍,翘起兰花指赔笑道:“脚滑落水了,还不曾洗身子。”
宫女:“难怪嗓子这样难听!
陛下船上的太监,干干净净,都是拿薄荷冰片丸当饭吃的。”
“……是么?”
死士慢吞吞说罢,将沾了血的刀在倒地的宫女的衣襟上擦拭干净,目露凶光。
他们是据说暴毙的三皇子傅璨的亲兵,八日前听说狗皇帝来江南,当时就埋伏下了。
“甲六,快,傅润那狗贼好像就在南面挂有红蓝旗子的船里。”
死士重重颔首,捏紧刀柄,一步步跑过去。
狗皇帝,手足相残篡了皇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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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和赵六办烤鹿BBQ的陛下手拿孜然瓶和细盐瓶,对着镜头郑重地建议道:不信谣,不传谣,不看野史从你我做起。
鹿?鹿是孤家养的。
第五十五章河水
混乱始于小吉祥的一声惨叫。
这小太监十岁方入宫,长相清秀,净身没净干净,靠在栏杆边和浣纱的宫女眉来眼去,骤见一个漕运太监急匆匆跳上船、袖中藏一把血淋淋的弯刀,也不知是忠心发作还是狐假虎威惯了想耍威风,出手阻拦下来,“站住!
你是哪艘船上的?手里拿着什么?”
小吉祥朝宫女递了个眼色,正欲盘问,胸口一痛,怔怔地望向灰粉相间的夜幕,扑通倒地。
天色渐暗。
落日孤圆颓靡,河面赤红如血。
被唤作甲六的死士跑得极快,呼吸间已杀了七、八个太监,脚腕运力踹开站在楼梯口巡防的两个漕军,头也不回就往二楼跑。
他个子小,五官相貌凶神恶煞,二楼廊道上的宫人纷纷下意识后退。
他从前是傅璨最信任的亲兵、多次带在身边行动,因此对御船复杂的厢房结构了如指掌。
“啊,找到了……”
甲六抽回刀,一脚踢飞扑上来救驾的宫女,大步走向只身站在窗边的青年。
青年手握朱笔,垂眸浏览南行台平章政事石斌递呈的谢罪书,闻声侧过半张脸。
甲六眯起吊脚眼,眼前的二皇子衣饰华贵、气势凌厉,很难再和当年倒在泥地里被敲断骨头的废物联系起来,不过……
“傅润狗贼,去年长天河我们饶了你一回,今日速速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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