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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道周一边写一边笑,甚觉过瘾,他叫:“再来再来。”
田原亦觉有趣,他这次索性来个长的,朗声唱道:
“正月怀胎正月正,早插杨柳早发青;胎儿好比浮萍草,未定根来根没稳。
二月怀胎是新春,头痛眼头发昏;三餐茶饭不贪吃,找个地方去安身。
三月怀胎三月三,三餐茶饭拼两餐;各种事情不想做,走路好比上高山。
四月怀胎四月忙……”
一口气唱到了十月怀胎,两个人用笔齐刷刷在空中写着。
一抬头,倪道周看到头顶树上挂着一个油纸灯笼,是陆乘的点名灯,上面一个“陆”
字经年雨打风吹,已然模糊不清。
倪道周微微一笑:“大白天还打着灯笼找人,好好,你这印记模糊了,我替你描描。”
他在与陆乘对阵的当儿,还抽空隙在灯笼上写了一个“龟”
字,田原看了哈哈大笑,他说:“我也来。”
他一笔逼退金凤,抽空跃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写什么,灵机一动,画了几笔。
跃了两次后,在灯笼的另外一面,画出一个龟身,倪道周笑着又跃起来,补足了**和龟脚。
田原大叫还缺尾巴,倪道周说好,跃起来,又添了一个长长的尾巴,两个人哈哈大笑。
陆乘金凤,又气又急,被他们逼得气喘吁吁,心里暗暗叫苦,眼看就招架不住。
四周猛然响起一阵低吼:“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陆乘金凤听到援兵到了,一阵狂喜,陡然添了许多力气。
倪道周脸色微变,他听出来人至少有四五十人之多,他迅速靠近田原,耳语道:
“小原,你快带炳叔出去,这里留给我来对付!”
田原迟疑着。
倪道周怒道:“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不会有事的。”
倪道周手中的笔突然射了出去,他牵动线的一端,笔在空中来回飞舞,抵挡着陆乘金凤俩人的攻势,他们一时竟近不了身。
田原知道再争下去,师父肯定会发火的,何况自己若留在这里,只是给师父添了份牵挂,师父孤身一人,要脱身还不容易?
田原点点头,说道:
“师父,弟子走了。”
倪道周笑着点点头,挡到田原身前,田原急奔几步,抱起炳叔的尸体,拔足往墙边跑去。
墙上落下一个黑色的人影,剑光忽闪,刺向田原,田原一只手抱着炳叔,一只手持笔顺手一挡,那人的剑震到一边。
田原不敢停留,他连那人是谁也没看清,足尖一点跃过围墙。
围墙外天道弟子急抢过来,田原一笔点倒当先的一个,乘着其他人一愣之际,闪进对面的一个院子。
那人在围墙里呆呆地立着,想不通田原半年没见,怎么武功突飞猛进,一支普普通通的笔顺手一挡,就把自己刺向他的剑给震开了,虎口隐隐发疼。
他黯然地垂下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又有几个人落进院子,恭敬地说道:“权副使,那人,那人跑了。”
权吉人从呆愣中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天道弟子,顷刻把倪道周团团围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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