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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女孩久不说话,裴钰清拿她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轻叹口气,道:“既然这么担心,方才为何要将你我之事捅破给鸣剑知晓。”
“这种事哪里瞒得住?”
谢晚凝道:“这两日,咱们两家就该议亲了,到时候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就算再忌惮陆子宴,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偷偷摸摸的议亲啊。
再说,就算她肯,两家长辈也定然不肯的。
裴钰清又道:“所以,你既然答应嫁给我,还怕叫陆子宴知道吗?”
“……当然不是,”
谢晚凝被他问的一噎,没好气道:“我只是想顺顺当当的成婚,等你我成婚后,陆子宴知道也不要紧了。”
“若鸣剑没有留在京城,就不会有人专程将这件事告诉他,等他平乱回京再想阻止你我,为时已晚。”
毕竟,陆家几位夫人更关心的是陆子宴的前程,他领兵平乱在外本就危险,不可能会拿前未婚妻嫁人的事去惊扰他。
她言之切切,可见确实想了不少,也是真的怕极了陆子宴。
明明在他的怀里,满脑子却都是其他男人。
裴钰清眼底的柔意缓缓褪去,沉声道,“那我告诉你,鸣剑也不会,至少现在不会把你我议亲的事传去云州。”
不等她发问,他便开始解释:“云州节度使吕平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诏令,圣上欲拿他问罪,陆子宴领兵平乱是国之大事,算算日子,他到达云州才几日功夫,战事才刚刚开始,这会儿不仅仅是陆家几位夫人不会惊动他,鸣剑不到万不得已也绝对不敢去打搅他。”
不然,若真叫陆子宴得了消息,心慌意乱下影响战局指挥,皇帝必然会治罪。
更有甚者,他若抛下战事快马回京……
谢晚凝不通朝政之事,听见他的话后一连想了许多,双眸渐渐发亮。
裴钰清瞧了一眼,又低头吻上她的眼帘,口中继续道:“鸣剑只知道你我正在议亲,还不清楚具体婚期,他不会想到我们会如此快成婚。”
而她既然如此害怕,他就暂且将具体婚期遮掩下来也无妨。
反正,他会算好日子把消息传递出去,一定在婚期当天等到那人来。
不叫那人亲眼见证他们的大喜之日,又怎么能让他彻底死心。
察觉到怀里姑娘满腔焦虑渐渐缓和下来,裴钰清按下所有心绪,微微一笑,低声道:“好晚晚,你知不知道我抱着心爱的姑娘在自己怀里,她却在害怕其他男人,会是什么心情?”
谢晚凝浑身一僵,在他怀里缓缓扬起头。
两人目光对视上的瞬间,他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开口哄她:“放宽心,你未婚夫不至于如此无用,会允许他来搅合你我的婚事。”
他手捧着她的脸,拇指不自觉缓缓摩挲着她的耳后,语带无奈道:“小小年纪总爱忧虑,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谢晚凝紧绷的心绪在他的安抚下一点一点放松,最后伸手握住他的衣襟,将他扯下来些,仰着下巴亲了他脸颊一口,小声道:“我就是被他吓到了。”
怎么吓到的,裴钰清当然清楚。
云英未嫁的小姑娘睡的迷迷糊糊间,榻边立着个男人,换做是谁能不被吓着。
更遑论,那个男人还是白日里才轻薄威逼过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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