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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均深情望向云树,心不在焉的揉着云昭的小脸道:“病去如抽丝,要慢慢来。”
云昭每天都往母亲屋里跑好几次,希望那难如抽丝的病,快点离开母亲。
然而五年的时间里,母亲的身子却越来越弱。
开始还陪父亲与外祖在院中散步,偶尔陪他和知远玩耍;后来只在风华小院走动,看他和知远展示近期所学,顺带指点一二;再后来母亲不出屋子了;最近一年,母亲床都不下了,尤其这半年,昏昏沉沉,少有清醒!
五年里,二哥每年都会来几次,每次都带了一堆背匣负箧的大夫,琳琅满目的珍贵药材。
二哥来时,父亲就不待在风华院中了,总是弓着高大的身子窝在厨房或药房,对着药罐或者火炉面目深沉的发呆。
外祖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与那些大夫吵起来,其实每次都是外祖在咆哮,那些大夫低眉顺眼根本不敢回嘴。
外祖看到他们那个样子,脾气更爆了,好几次气得自己踉跄,被那些低眉顺眼的大夫眼疾手快的扶住。
他与知远不敢闹腾,也没有心思闹腾了。
云宅里人来人往,却又寂寥得吓人。
“眉儿,如果这一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不再离开!
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不理我了,对吗?”
床上的人浓睫依旧,凹下去的眼窝被覆着的单薄眼皮趁得眼珠轻凸,给与她别样的静美与风流婉转,只是对他不理不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上次一别,恍恍惚惚像是过了几辈子那么久。
你不要笑我。
其实,每次与眉儿分别,时间都是那么难捱……眉儿,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
“如果我不是只考虑自己的谋划,如果我凡事多为你想想,你也不会成今天这样。
你快起来,把我的偏执打改了,我不还手的。”
“……”
“我这次来,昭儿开口又叫我为‘二哥’,你都不管的吗?”
“……”
“你要是不管,那我出去把他打改了!”
一个轻轻的声音道:“你敢~”
完颜沧月欣喜难控,握住她的手。
“眉儿?眉儿你醒了?”
云树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眸子不再明亮动人,而是沉沉的如幽暗的深渊。
云树无力的想要抽回手,完颜沧月抓着不放。
“放开~还要说多少次?”
“我不放!”
云树闭上眼睛,“还是那么偏执!”
完颜沧月心急道:“眉儿你看看我!”
云树重新睁开眼睛,“我要去见师父了。
他知道我在他离开后这样折腾,估计又要责罚我了。”
“不,不,我不会让师父罚你的!
都是我的错!”
“我走后,不要苛待我的人。”
“你别说了。
我绝不会苛待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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