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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罗熙年是天不怕地不怕性子,踩着马镫上了马,“或许是你们家人中途补水,或许是有人身体不舒服,鬼知道是什么由头,反正顺着追过去准没错。”
一抽马臀,“方才我们跑得太急了,所以才没有留意。”
——
也就是说,如果罗熙年没发现不对劲,即便自己一路追了上去,终也找不到孔家人。
假设这是大太太故意话,玉仪只能自认点儿背,谁叫自己遇到一个狼一样对手呢?不过还好,身边这位不是猪一样队友。
这会儿,队友正恼火道:“看你们能跑到哪儿去!”
呃,要生气也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往前追出了小半个时辰,罗熙年突然放慢了马儿速度,勾了勾嘴角,抬手指着前方道:“前面有人,要不要走近一些?也好辨一辨清楚。”
“不了。”
玉仪摇头,“哪里有那么巧事,还有另一家也举家去往外地。”
到底认真分辨了几眼,“虽然看不清车上人,但车子颜色什么,还是能认出来,应该就是我们家车队。”
又道:“若是靠得太近了,反而不好。”
眼下这个情景,和两个人私奔几乎没有区别。
罗熙年没有再答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就这么不紧不慢跟后面,空气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过了许久,突然说了一句,“你放心,江家人不会知道此事。”
玉仪身体一僵,——潜台词是,他不会把此事告诉江廷白?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弄得好像做了什么不光彩事,还对不起未婚夫了?不得不说,古代女子地位实太过低下。
即便是像罗熙年这样不羁人,也觉得有损名节吧。
玉仪沉默了许久,轻声道:“多谢六爷。”
——
自己确应该多谢他,否则即便没有遭到不测,此刻也撵不上孔家人,将来就没有脸面再回去。
婚事泡汤、身份完蛋,往后不知道会飘零到何处,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人,过什么样生活。
总之,这一辈子因为别人一次陷害,便彻彻底底搞砸了。
“要进城了。”
罗熙年微眯双眼望向前方,眼珠转了转,动作麻利解了自己外袍,“呼哧”
一声,将身前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玉仪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继而明白过来。
突然间,鼻翼有一点酸酸。
为什么会这种时候难过?是因为别人关怀吗?还是独自支撑了太久,稍微有人肯搭一把手,都会忍不住想靠一靠?或许,只是自己太累了。
因为大太太晕车晕得厉害,瞧着面相不好,孔老太太决定中途提前进城,以便找家客栈歇一歇。
小镇上没什么大客栈,多花了五两银子,清了客人,这才单独包下了一家,勉勉强强够孔家人住了。
这还亏得带人不多,不然只能分成几家才住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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