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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和我一起过来抓药的,怎么可能会杀人?”
药店中一个管事打扮的老人冷哼一声,问:“行英,你不是不在里面吗?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在这个炮药房内,除了阿七的尸首之外,就只有她了,你说不是她,那还有谁?”
“可……可是……”
张行英张着嘴,一时也无法再说出话来。
他转头看着黄梓瑕,结结巴巴道,“黄姑娘她、她不是这样的人……”
黄梓瑕将自己的脸转了过去,不愿去看张行英的面容,只问那个管事的:“我刚刚在房间内等着麻黄,然后便睡着了。
所以,在我睡着之后,有别人进出炮药房,并非难事!”
“哼,说得简单!”
老丈抬手一指房门,说,“这房间在药柜之后,若有陌生人过来,我们前面在药柜上抓药的人都会发觉,又怎么会放人进去?就连你,也是行英带来的,所以才让你进来坐一会儿!”
“除了我,难道没有别人进出了吗?”
黄梓瑕咬紧下唇,目光缓缓落在张行英的身上,慢慢地说道,“至少,张二哥一定能进来吧?”
张行英张了张口,十分勉强地说:“可是……我,我也无法为你做证,因为我想男女授受不亲,和你始终独处一室并不妥,所以出去后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我当时就坐在药柜尽头那边的小凳子上,听阿实抓药……”
人群中一个应该是阿实的点点头,说:“我看见张爱哥了。”
他是个长得十分矮小的学徒,说话还有些大舌头,把“二”
都念成了“爱”
。
“张爱哥和我一直在聊天,中间我只去抓了一帖药。”
黄梓瑕声音微颤,问张行英:“那么,他抓药的时候,你在哪里?”
张行英赶紧说道:“我一直都坐在旁边……我还记得,阿实当时一边抓药一边还念着纸上的药方呢,因为几种药分开太远,他一边抓着一边口中还念了好几遍,我还记得有白蔹、细辛、白术、白莲心、白茯苓、白附子、白芷、檀香、丁香之类的……”
阿实立即点头,说:“是啊是啊,就是这帖药,没错。”
管事的立即挥手叫人带她去官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带走!”
除了人命案,一屋子闹哄哄的,有人哭喊着“阿七”
,有人愤怒地咒骂黄梓瑕,更有人重重推搡着她。
黄梓瑕被他们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张行英赶紧拦在她的面前,对着面前众人说道:“大家不要太过激动,一切等官府来了再说,我相信黄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黄梓瑕被他护着靠在墙角,望着他宽厚的肩背,忽然之间觉得一阵虚弱。
她抬手捂着眼睛,强行抑制自己浮上来的眼泪,低低地说:“张二哥……”
张行英一边抬手拦着众人,一边回头看她。
他依然还是那个英武的张行英,拦在她面前这个姿势,依然还是保护她的姿势。
可她知道,他已经不是她的张二哥了。
她轻轻地说:“难怪,滴翠叫我……逃。”
张行英愣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硬起来。
他绷紧下巴,慢慢地将头转了回去。
黄梓瑕将头靠在墙上,脸颊碰触到冰凉的墙面。
她被紧紧绑住的双手热辣辣地疼,但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只怔怔地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围所有咒骂的声音和愤恨的目光,在她面前都只是尘埃,而她的心中,只是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和张行英认识以来的一切,历历在目,令她不由得心如刀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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