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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取出画纸画笔,精心为娉婷画像。
耀天公主昨夜睡得比醉菊更糟。
回到王宫,环视金碧辉煌的宫殿,闪闪发亮的垂帘,垂手静默的宫女,她越发觉得冷清难受,暗恨自己逞一时之气从驸马府回来。
但她为人自重矜持,这个时候要她再回驸马府,那是万万不能的。
早已知道白娉婷相貌一般,不过有一手超凡琴技,心想何侠再抬举她也不过是个贴身侍女的身份。
可亲自去了一趟驸马府,才知道自己大错。
何侠雪中舞剑,白娉婷应和着他奏的那荡气回肠、逍遥酣畅的一曲,是耀天公主一辈子也不可能给何侠的。
他们那些只是平常相处的言行举止,就已天衣无缝般默契。
可谓君心我意,两两相知。
耀天公主想到这,心头一股酸气按捺不住,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未到时辰便从床上起来了。
男人的心,从不是容易抓得住的。
更何况她选中的人,是名声日盛的小敬安王。
又想起何侠昨夜密密嘱咐的话,心才稍安。
于是叫绿衣拒绝了其他臣子的求见,盛装打扮后,一心一意,只等何侠进宫。
不料,等了多时,何侠却遣了人来,说要筹谋前线战事,今日暂不进宫。
传话的人虽然按照何侠吩咐,说了不少好话,耀天公主哪里听得进去,冷着脸遣退了,独自坐在屋中闷了很久,才吩咐绿衣道:“去,请丞相来。”
贵常青听了传唤,放下手头公务赶来。
“丞相坐吧。”
耀天公主脸色难看地说了一句。
她满腹不安,但唤了贵常青来,却不知从哪儿说起,端坐在上位,看了贵常青一眼,方问道:“东林大军恐怕快集结好了,驸马过几日就会起程赶赴边境,粮草后备等可都预备好了?粮草是头等大事,指派的人妥当吗?”
“都准备好了。”
贵常青办事老练,亲力亲为,听完耀天公主询问,一一仔细答了,毫无疏漏。
可耀天公主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问清楚了,却不开腔叫他回去。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位公主的性子,一早宫里的人就告诉他公主昨夜从驸马府回来的事,此刻贵常青怎会猜不到耀天公主的心事。
于是话题一转,“臣会竭尽全力,保证驸马爷在边境不必担忧粮草供应。
只是……不知驸马爷何时起程赶赴前线?”
耀天公主闷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丞相昨日说的话,耀天反复思索了很久。
不错,远虑已经使人犯愁,但近忧比远虑更可惧。”
贵常青问:“公主已经见过白娉婷了?”
“不错。”
“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以贵常青的老道,也不禁生出好奇。
纷纷乱乱的世道,本该是男人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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