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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头见他不动手,疑他是纸糊的虎,一抬下巴道:“你是外来的,不知我的名姓,我却是这里的太岁,此地的祖宗。
我说是你生的事,便是你生的事。
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沈拓笑道:“此地的祖宗,这里的太岁?好大的口气。
我是泥腿乡下汉,却不知你是宜州的什么人物?”
地头还未出声,他的爪牙却先叫嚷开了:“好叫你个田舍奴知晓,我家哥哥却是司马家的小舅子,你既知道了来路,赶紧跪下磕头求饶。
哥哥大量,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活路。”
“原来是通判的亲戚!”
沈拓冷声,又问,“我赔礼又如何,不赔礼又如何?”
地头还当他怕了,笑道:“你要是不赔礼,我便乱棍打残了你,下了大牢;你若是有心赔礼,只将你娘子……”
他目光往施翎身上一瞍,道,“与这位小郎君一并送与我,我便……”
“你个鸟贼,向天借的胆,你既寻死,爷爷便成全了你。”
施翎早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抄起长条凳冲着地皮的脑门就砸了过去。
口里还叫,“哥哥不动手,他们泥猪赖狗、乌合之众,我一人就能捏死他们。”
沈拓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岂能由你一人收拾?”
他是个见机,飞身将客店大门合拢落栓,又拖桌凳堵个严实。
施翎一凳砸翻了地头,顺手又抄了一条,拿在手里作了兵器,舞得虎虎生风,先时还有地痞寻隙偷他下盘,被他立起条凳砸了手掌,嗷嗷直叫藏在桌子底下。
他一通乱挥,连沈拓都进不得身来,只在门口守着,逃一个打回去一个,逃一双扔回去一对。
那个瘦黑卖艺的见势不妙,早早与店主店伙计躲在一起,连个头都不肯露出来。
他那阿弟早被施翎一板凳砸倒,旧伤又加新伤,挺在地上直哼哼。
地头见自己之么多只手竟拿沈拓施翎二人无法,生出一股横气,爬将起来,怒喝一声弯腰犁头冲着沈拓撞过来。
沈拓一时把不防,被抱个正着,笑道:“我正要寻你,你却自己送来。”
拿臂肘鹰嘴突对着地头的肩颈处连砸了十几下。
地头只感半边又麻又痛,一忽像是没了知觉,一忽儿又扯得全身生疼。
嘴上道:“我是通判的小舅,你敢伤我。”
沈拓笑道:“你败坏通判的名声,我代他教训几番。”
低腰两手捏住地头的两只手腕,使个巧劲,只听“咯啦”
一声卸下了关节,将他甩脱在地上,又如法炮制卸了脚腕。
地头全身瘫软,沈拓仍不解气,避开要害,将他当死猪肉捶打。
那边地痞倒了一地,施翎将几个推成推,将长凳架在几人身上,自己在那坐了,哪个不服气敢多吭一声,抬手便是一拳,打得几人躺地上装死。
沈拓见打得差不多了,向店主要了截麻绳,将地头捆了,道:“店主莫怕,店中损失一并算与你,我拿了通判小舅与通判夫人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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