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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从没戴过这副手镯,裴疏则更是不愿问,还以为她早就扔了。
奉真仿佛没看出裴疏则骤然变化的神色,依旧平静道,“妤儿交给我的时候很小心,你们现在成婚了吗?”
裴疏则眉目越发沉晦,甚至有些僵冷,像是没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
奉真道,“她还请我一定要去赴你们的喜宴呢。”
阳光热烈地照下来,无端叫人眼晕,裴疏则扯住缰绳才找到平衡,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冷冷道,“你在骗我。
你见过越文州了。”
奉真露出疑惑,“我为什么要骗你?”
裴疏则逼视过去,“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奉真安静片刻,摇头,“没人能证明,她交给我时,旁边没有其他人。”
裴疏则转身便走,奉真捧着锦盒问,“王爷还愿意转交吗?左右妤儿就在车上…”
他快步回来,一把抓起,翻身上马。
车驾队伍随之启程,直往金陵城内去。
姜妤的马车在后面,虽然听见奉真和裴疏则两人在说话,可隔得远,听不清楚具体内容,感觉到车轮重新往前滚动,连忙推开窗,想再多看奉真一眼。
奉真臂弯搭着拂尘,眉目慈悲,向她竖手告别。
城门处早有诸官等候,恭恭敬敬将其迎入城内。
金陵是大魏陪都,王侯在此多有私宅别院,唯裴疏则在这里长大,却不曾置办一处房产,自多年前和姜妤诀别,他再不曾踏足过这座城池。
府尹李逊提前安排好了官邸,得知他还带了位有孕女子,又不是靖王妃时,不无尴尬地和其他官员交换了下眼神,扯出笑来,“殿下放心,下官这便派人去给夫人置办东西,再请郎中来为夫人安胎。”
裴疏则说不必,“后头有随行太医,你安顿好便是。”
府尹暗暗腹诽,这位王爷哪里是性情乖僻,简直是荒唐无忌。
然而谁敢明说什么,裴疏则不过交代两句,即刻有人妥当照办,他自召了府尹,去府衙商议公事。
*
姜妤被安顿在官邸内一处雅致小院,午膳端上来,她吃几口便放下筷子,让人撤了下去。
芳枝轻轻给她揉腰,“太医停了您的安胎药,想是腹中胎儿无事了,可姑娘也要多吃些呀,人才有精神。”
姜妤只是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突然抚住小腹,微微蹙眉。
芳枝顿时紧张起来,“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妤摇头,目光落在上头,有些茫然,“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对腹中生命有切实感受,轻微到转瞬即逝,像是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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