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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在他身后小声说,“咱们走吧。”
“好。”
白艾泽应道。
“一千块是吧,”
尚楚揪着白艾泽的衬衣下摆,对老板说,“老子不要了。”
老板愤愤地瞪着他们,一个字也不敢说。
尚利军伸着腿坐在一滩红红黄黄的呕吐物里睡了过去,发出巨大的酒酣声。
-
出了小酒馆,走出去两条巷子,尚楚还是在抖,白艾泽牵着他的手也无济于事,他指尖颤的很厉害,白艾泽收紧五指,更加严实地把尚楚的手包进自己掌心,安抚道:“阿楚,没事了。”
“嗯,”
尚楚舔了舔嘴唇,“没事,对了,我能抽根烟吗?”
“可以。”
尚楚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蹲在墙边,迫不及待地送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白艾泽也跟着蹲下,什么话也没说,就是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抽完一根烟,尚楚说:“还能不能再抽一根?”
“可以,阿楚。”
白艾泽说。
这一次尚楚不再那么急了,他缓缓地吐出烟圈,看着手指间那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轻轻地说:“你看了那么多书,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酗酒呢?为什么有人喝了酒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呢?”
白艾泽看着他疲惫的侧脸,说:“我也不知道。”
“你说正常人也喝酒啊,”
尚楚掸了掸烟灰,“喝了酒睡一觉,第二天照样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有人会这样呢?为什么呢?”
“不要想了,”
白艾泽按着他的后脑,“都别想了。”
“我就奇了怪了,”
尚楚转头看着白艾泽,皱着鼻子笑,“这到底为什么啊,怎么我就他妈遇上这种人呢,白艾泽你说我上辈子得干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你没有,”
白艾泽定定地看着他,“你还遇到了我。”
尚楚一愣,片刻后嗓音沙哑地说:“也是,那就抵消了。”
——你把所有不快乐都抵消了。
吸完第二根烟,尚楚呼出一口气:“没事儿,习惯了,我再抽一根行吗,最后一根。”
“可以。”
尚楚点燃第三根烟,先是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侧头贴近白艾泽,蛮横地贴上他的嘴唇。
烟草味被送进口腔,呛得喉咙又干又痒,白艾泽喉结上下一滚,环抱着尚楚的腰,把这个吻加深加长。
第三根香烟“啪”
地掉在了地上,火光一闪,很快就消失在了阴暗的巷子里。
一根烟表示难过,两根烟表示非常难过,三根烟表示他还能站起来。
白艾泽就是尚楚的第三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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