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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春旎惊得花容失色,定睛一看竟然是倒在表兄景珏的臂弯里,她慌得挣脱,却见自己一盏茶水已经溢满他的袍襟,滴答的沿着袍襟上的绣纹向下流淌。
方春旎面容腾然一赤慌忙告罪,晚晴急得从袖笼里扯出一条罗帕蹲身为景珏擦拭茶渍,羞怯担忧地抱歉说:“表兄恕罪,旎姐姐不是有意的。”
方春旎惊魂未定,却见景珏含笑地反是宽慰她说:“好险,那暗器没伤到表妹,”
边说,便用衣袖去揩一把泼溅去面颊上的茶渍。
方春旎忙扯出自己袖笼里一块绣着玉兰的雨过天青色罗帕递给他擦脸,景珏谢过,拿了那帕子轻轻沾了面颊上的茶渍,眸光却定定的打量方春旎,仿佛初次邂逅的模样。
方春旎羞怯的转身避开。
屋内一片大乱,才稍定了神色的众人四下张望看是什么东西破窗而入。
“去查查,这是如何了?”
老夫人气恼地叫嚷。
有婆子们见地上滚落一枚黄泥弹丸在满地碎瓷片狼藉中,外面响起了公孙嬷嬷嗔怪的叹息声:“哥儿如何怎么顽皮,若是打伤人可如何是好?”
帘子一打,有人进来禀告说:“是几位哥儿在院子里玩弹弓子,一时打偏,破窗而入。”
“都喊进来,哪里顽皮不好,若是伤到人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责怪着,不用问就猜出是谁,“再淘气,仔细他老子回来揭了他们的皮!”
不多时,低眉顺眼耷拉个头的几名顽童被带进来。
为首的谢子佐和谢子佑是流熏的异母兄弟,是继母封氏所生的一对儿孪生子,今年十二岁。
生性顽劣调皮,平日里被送去了学里读书,也不常回府来。
兄弟二人小脸上汗水花了脸,用袖子揩一把,圆嘟嘟的小脸肥肥的身子活像两只吹起的小球。
孪生兄弟身后跟着流熏的小堂弟,小姑母的儿子严哥儿,小家伙揉个鼻子一脸懵懂的样子随在人后。
封氏责备两句,兄弟二人还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推诿着是谁的弹子打偏破窗而入。
谢子佐说:“我们兄弟飞弹是百发百中的,一定是严哥儿的弹子打偏了!”
小姑母的脸色一沉,吓得严哥儿直贴去姐姐春旎身边惊惶的哭了。
方春旎从嬷嬷手里接过那枚黄泥封的精致弹丸问弟弟方孝严:“这可是你闯的祸?”
“这弹子不是严儿的,是五哥哥的。”
严哥儿抽抽噎噎地说。
方春旎故作不信,一把从弟弟的腰间扯下装弹丸的蜜色如意锦囊,从里面倒出十来枚泥弹,灰褐色的,果然同她手中那枚黄泥弹丸是不同的。
“是五哥哥打破窗子的!”
严哥儿辩解着。
只看方春旎手中的弹丸,众人就已心知肚明。
封氏一阵面赤气恼,狠狠地训斥老五、老六说:“待你们爹爹回来,看如何发落你们!”
老六佑哥儿讪讪地垂个头,倒是老五佐哥儿眯起眼嬉皮笑脸地央告了母亲又去央告老夫人开恩。
惹得大人们不禁笑了。
不过见大人们神色稍缓,兄弟二人就一左一右纠缠了大表兄赵王世子景珏央告:“珏哥哥,带我们去边关吧,跃马横枪,如飞将军李广一样射杀敌寇当英雄!”
“珏哥哥,听说你在深山老林里赤手空拳擒了一只豹子,被蒙古大汗夸做英雄‘巴图鲁’,快教教我们打老虎的武功吧!”
珏表兄年少英雄,赵王世子的胆量过人,才智超群早已扬名边关,令人倾慕。
流熏笑了说:“五弟、六弟果然有志气的,谢家世代簪缨为文臣,如今要出武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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