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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羊头庄人。
不动声色的云从芊,仍在细嚼慢咽。
“好,您先坐。”
茶寮姑娘才挪步向茶寮又回首,为难地抿了抿唇,形色娇羞,想说点什么。
男子没顾她,给马收好缰绳,拍了拍马背。
黑马自走向不远处草木茂盛的地方。
这会人在近前,云禾也瞧清楚男子面容了,真是英俊!
眼角内勾眼尾微扬,说是凤眼,但又比凤眼略宽,长而不狭,十分有神。
鼻若悬胆,人中分明,就是唇口颜色淡了点。
不怪店家姑娘那般急切带羞。
拿了闺女放在一旁的帷帽,等她吃好。
木大夫走至边角小桌,面朝官道落座。
茶寮姑娘见状,也不再踌躇,什么也没说转身去忙了。
一阵风迎面来,吹起男子斗笠后檐布。
云从芊抬眸,两眼一紧睫毛颤动后平静下落,遮住眸底的可惜,半耳。
云崇青也注意到了,木大夫的左耳缺了下半边,看边沿就知是被利器割去。
不过瑕不掩瑜。
再观他端方姿态,倒水喝茶的举动,可知教养上层。
对于投注在身的目光,男子似无察觉。
云禾把帷帽递向闺女,抬手欲喊店家结账。
云崇青却动了,起身离座直直走向边角小桌,拱礼:“打搅了,木大夫。
小子家姐乘车眩晕,恶心犯呕。
不知可否请您给瞧瞧?”
坐在外赶车虽能减轻眩晕症状,但非长久之计。
封建时代,五姐又当嫁娶之龄,还是谨慎点为佳。
云禾手放下,急忙上前,站到儿子身后拱礼:“实在是打扰,还请您多担待。”
对方以礼相请,木大夫也没什不可,转头看向正要戴帷帽的姑娘,见其脸上确还存着病态,再查眶红的双目。
“要不是这位小客官说,俺…”
端着羊汤出来的茶寮姑娘嘴上一顿,垂首露羞缅:“我还真没察觉那位姑娘竟犯眩疾。
也是犯眩疾的人,少有像姑娘如此好胃口的。”
闻言,云从芊不由微挑蛾眉,蓦又笑开,桃目弯弯,霎时间明媚洋溢。
木大夫神色仍然清淡,看着那人起身,拎着帷帽,仪态万方款款而来,眸底滑过一丝笑。
她好像在游戏。
云从芊绕过背对着她的茶寮姑娘,于大夫上手落座,在她爹沉沉目光下乖乖把帷帽戴好,伸出一只手置于桌上,娇娇道:“还是麻烦大夫号个脉吧,我头壳正疼。”
茶寮姑娘手一紧,端着的羊肉汤抖了抖。
云崇青深知他姐,晓其是不快活了,给围着的强大娘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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