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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表弟喜难自禁,恨不得在司徒玦的笑意下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
直到恼人的短信再一次打破他们的融洽。
“抱歉。”
司徒玦耸肩。
表弟相当绅士地表达自己毫不介意。
姚起云说:“我不过是同情那位先生,洒了芝麻的糖醋排骨,何况还是隔夜剩菜,但愿他不会倒了胃口。”
他恶毒的暗喻只有司徒玦看得明白。
司徒玦从小就是美人胚子,样貌身材均无可挑剔,唯独美中不足的是从父亲司徒久安那继承了略深的肤色,而且鼻子一侧还有几颗淡淡的小雀斑。
从少女时期开始,司徒玦就最不喜别人说她是“黑里俏”
或“黑美人”
,那时她坚信“一白盖千丑”
的大众审美,神农尝百草般尝试过各种昂贵的美白产品,结果收效甚微,被她奉为平生一大憾事。
过去与姚起云相处,两人小摩擦从未停止过,司徒玦通常略占上风,姚起云气恼不过时就会使出这一“杀手锏”
,每每惹得她勃然大怒。
只可惜姚起云不知道的是,司徒玦在国外那么多年,终日面对天生白肤的欧美人种,早已接受了自己的肤色注定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且欧美社会对白皮肤反倒没有那么看重,崇尚自然健康的肤色,司徒玦虽不是“白如日光灯”
一般,但是肌肤细腻紧致,五官标致,身材姣好,从来都不缺爱慕者,何来的肤色困扰。
至于他其余的讽刺,对她而言已是老生常谈,毫无杀伤力可言,冷笑两声,便可抛诸脑后。
姚起云听着三皮愤世嫉俗的牢骚,全副心思却在十几米开外。
他看见司徒玦与那个男人腻得更紧,仿佛连说话都恨不得贴在一起。
过了一会,司徒玦起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而仅仅一分钟不到,那男人也尾随而上。
这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明目张胆的勾当,让姚起云鄙夷到深恶痛绝,恨不能天降牌坊当场就压死这对狗男女。
三皮侃着侃着也觉得哪里不对,姚起云一声不吭地听,但脸色铁青到他都怀疑自己是否无意间说错了话,大大触了这位的霉头。
于是赶紧问了声,“起云,你没事吧?”
姚起云收敛心神,微微一笑,“没什么,看到了一些倒胃口的东西罢了。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得很仔细。”
他一边用餐,一边全情加入到三皮和小根的谈话中去。
理她做什么?她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她浪到底贱到底,他只需冷眼旁观,同情那些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可怜虫。
他根本不想在脑子里勾勒她动情时的模样,也丝毫没有想起她咬着唇半是痛苦半愉悦的扭动,他才不管他们在无人的角落里放肆的偷欢,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他会吻她的嘴吗?他的手会不会游走在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前胸,还有她要命的腿……最可怜的男人才会在乎这些,他当然不会,可他脑子里除了这些之外再容不下别的。
他比最可怜的男人还可怜。
姚起云站起来的时候吓到了话说到一半的小根。
整桌的人都在看着他,幸而多年来养成的克制和周全让他在这个时候仍能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离开一下。”
其实他岂止不舒服,他是中了毒似的魔怔。
姚起云沿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前行,经过一条两面都是墙壁,容不下人藏身的过道,慢慢地走进了男士洗手间,正是婚宴高xdx潮的时候,洗手间里很是冷清,视线所及除了一个边吹口哨边小便的男人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像个强迫症患者一般推开了每一扇虚掩着的门,没有……没有……都没有。
他在公用洗手池的边上一遍一遍地洗着自己比手术前还干净的手,然后掬了一把凉水扑在脸上,冷热的急剧对撞让他打了个寒战。
另一侧的女洗手间里安静得过分,她把那个男人带进了那里,更是无耻至极。
姚起云半辈子都在做他应该做的事,因为他知道那是正确的,然而现在眼前摆着一件事,这件事不但是错的,而且疯狂到离谱,可是他想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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