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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上的流苏缀着细玉晃晃荡荡。
这只是极寻常的一个举动,却在苻煌心中激荡起万千涟漪。
这种人前的故作生疏,竟给他无法言喻的亲昵之感。
像是情窦初开,一时晃了神,那阴沉沉的暗欲散了些许,散成轻绵绵一片。
秦内监小声劝苻煌:“陛下,来日方长。”
苻煌道:“不用你教。”
是是是。
看陛下突然英姿飒爽起来了。
他的好日子是真的要来了吧?!
不行,还是不能大意,虽然如今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但前路艰难险阻还是不少。
这情,只能偷偷地搞。
皇帝知不知道什么是偷偷的搞啊?
看起来皇帝是不知道的。
虽然国事极为繁忙,不断有大臣进宫商议大梁之事,但皇帝到了晚膳的时候就问:“桓王怎么还不来?”
秦内监只好说:“陛下,王爷今晚上应该是不会来了。”
苻煌皱眉。
“老奴忖度着,王爷这时候正害羞呢。”
苻煌看向他。
秦内监说:“王爷和陛下既然两情相悦,刚互通了心意,此刻王爷如果再急着进宫,倒像是急着来……老奴问,王爷要是来了,是和陛下分开住呢,还是住一块呢?”
苻煌:“……自然,是分开住。”
秦内监就笑了。
苻煌道:“我在你眼里是孟浪之徒?”
“老奴只是觉得王爷脸皮薄,他肯定不会来的。”
如此苻煌也就不说什么了。
秦内监伺候他用晚膳,又屏退了宫中诸人:“王爷说他不是真的六皇子,这是为了和陛下在一起编的谎呢,还是……”
苻煌道:“如今这样,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啊陛下!
就算是亲兄弟陛下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如此一想,陛下之情,只要知道王爷与他是两情相悦,就算是亲兄弟他也照样要,那王爷是不是假冒的这件事,好像的确也不值一提了。
普天之下,也就陛下如此大逆不道了!
算了算了,诚如陛下所言,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那一位可能不是六皇子,却是如假包换的桓王了。
只要他对陛下情真,至于从前冒名顶替是为名为利还是什么祸心,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陛下高兴就好!
想到这里,秦内监立即道:“老奴倒是有一点浅见。”
苻煌心情似乎很好,今日进得比昨日多了很多。
“第一,陛下要爱护龙体,您现在太瘦了。
王爷虽然爱慕您,但也好美色,陛下本来龙章凤姿,就是被疾病折磨才形销骨立,若是有一日再有当年风采,王爷现在都爱慕难耐,到时候岂不是眼睛离不开陛下?”
苻煌没说话。
只又喝了一口养生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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