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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狼靠在他怀里,天冷,朔风透体,吹得人骨头都痛。
慕容炎索性解了披风,将她牢牢裹住,问:“哪个方向?”
左苍狼被裹得结实,只伸出一根手头,抬手指了指,慕容炎一低头,慢慢含住了她的手指。
滴水成冰的边城,火热的只有他的唇。
他一手环抱着她,一手控缰,一路急驰。
左苍狼终于说:“陛下就这么跟我出来,难道不怕这里有埋伏吗?”
慕容炎终于松开她的手指,说:“多少埋伏都无所谓。”
左苍狼还没说话,他又俯在她耳边,低声说:“要死孤也要死在你身上。”
他加重语气,强调了“身上”
二字。
左苍狼无语。
前面真的有一片沙狼、野狼出没之地。
慕容炎提了弓,一箭射出去,居然没中。
左苍狼也忍不住笑:“陛下老了,手也不稳了。”
慕容炎低下头,脸颊轻轻擦过她的侧脸,说:“要不怎么说色是刮骨尖刀呢。”
左苍狼说:“那陛下身边的尖刀可真是够多的。”
慕容炎也忍不住笑了,说:“你就贫吧,今天孤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说完,又是一箭,终于射中一只沙狐。
他下马,将狐狸捡起来,别在马鞍上。
左苍狼说:“以前在军中,我也经常跟温帅他们到这里打猎。”
慕容炎手微微一顿,说:“那时候,很开心吧?”
左苍狼点头,说:“当时觉得枯躁,平淡得让人想死。
现在想起来,却觉得简直完美。”
时间是很奇怪的东西,足以让一切鲜活腐朽,却偏偏又酿着最酵的酒。
那些爱过的人,经过的事,到最后,分不清是陈酿还是伤口。
慕容炎牵着马前行,说:“那现在呢?”
左苍狼不说话,他说:“此时此刻此地,如何?”
左苍狼望着天边的浮云,刚要开口,慕容炎说:“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他一步一步,踏在沙里,“反正就算说了,也是口不对心。”
左苍狼说:“陛下要的,不过是眼前锦绣、无边风月,我若能锦上添花,陛下又何必计较许多?”
慕容炎转头看她,在清晨浅淡的霞光里,黄沙烁金。
她坐在马上,身上裹着他的裘衣,细密绵厚的绒毛衬着五官极名精致小巧,像是沙漠里,哪只狐狸成了精。
他点头,说:“有理。
孤就是要这奉迎温情,管你真心还是假意。”
气氛有些僵,他又猎了一只沙狼,射了两只飞鸟,是真的生了气,连猎物也不捡了。
一路渐行渐西,突然沙丘之后传来驼铃声。
慕容炎和左苍狼都转头看过去,只见一队十几匹马飞奔靠近。
左苍狼皱眉,说:“是沙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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