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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这一声大喝,倒是把张弛下了一跳,可说也奇怪,老道士刚刚这一声大喝,山中便骤然起了浓雾,只是转瞬间就弥漫整个山中,完全不辨方向,片刻之后,目力所及,就已经看不到五步之外了。
“这漫天大雾就是我这阵中精化,只要我不破去禁制,敌军身陷阵中,恐怕至死也不能得脱。”
老道士笑着说道。
这一变故倒是把张弛惊得目瞪口呆,他确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山河图竟然真有这么奇妙。
刚赶上来不久的三桐早被唬的对这个老道士奉若神明,不住的惊叫道:“真是仙家妙法!
真是仙家妙法!”
老道士一听三桐惊叫,更是得意洋洋的自夸道:“此阵暗藏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陷于阵中就难辨方向,更因大雾不辨敌我,难免在阵中自相残杀,至死也不能脱阵。”
老道士说到这里却忽然叹息一声,然后才摇了摇头说道:“修道之人不宜多造杀孽,我倒是有些不忍他们陷与阵中。
罢了罢了,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做法废了此阵,放他们一条生路去罢。”
“他们便是敌人,何不杀个干净,反而要放?”
三桐心中是大大的不明白。
“除恶务尽,这倒也是对敌的一个办法,”
老道士捻着胡须说道:“不过这却是下下之策,匹夫之谋。”
三桐刚刚见识了这阵法的玄机,早就对老道士崇拜的犹若神明,此时听老道士说他是匹夫之谋也不生气,只是搔着头发呵呵傻笑。
见众人依然不解,老道士笑着问丁逸之说:“倒是丁公子觉得这北府军,我是该放不该放?”
“敌存可以免祸,敌去反而招过。”
丁逸之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北府军的势力足以影响天下大势,这次领军的高雅之将军,不是旁人,便是北府军中第一猛将刘牢之的女婿。
刘牢之此人武力惊人,有当年温侯吕布之勇,当年肥水之战,大败苻坚时,便是他为先锋,在北府军中威望甚高。”
原来高雅之还有这样一层身份,难怪年纪轻轻的一个白脸小生,就已经做了北府军的将军。
张弛心说。
“兄长乃是天机,那便注定日后要征伐天下,桓玄此人经营多年,遇事老谋深算,恐怕不用多久,兄长最大的敌人就是此人。
若今天不杀刘牢之的女婿,以后便可设法让北府军与桓玄对抗,兄长即可坐收渔翁之利。
可如果今天杀了他的女婿,岂不是与刘牢之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死结?”
张弛点了点头,这个表弟说话向来都是深谋远虑,刚要开头说话,却忽然觉得头晕目眩。
他平日里本就缺少锻炼,今日这一战仅凭着一股意气,早就累得浑身酸软,另外身上也有了数处伤口,流血不止,这一路全靠意志支撑,此时看到北府军已经陷入阵中,这一仗算是终于打完了,紧张的神经骤然放松,竟然一刻也支撑不得,若不是身后还有道玄相扶,这一下恐怕就要跌到马下去了。
“张大哥!”
道玄双手抱住张弛,惊叫一声:“张大哥晕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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