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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晟是个好孩子,臣亦是看着此子长大的,然岳丈与内兄苦命,仅有韦晟一支独苗。”
林靖澄稍顿了顿,有些哽咽地继续说道,“故而,臣请陛下赐明德死罪,一应罪责皆由臣那逆子承担,以平天下悠悠众口,但也望陛下放过韦晟这孩子,不致让岳丈和内兄无后。”
林靖澄的岳丈亦是楚帝的老师,林靖澄都时时感念岳丈的教诲之恩,知遇之恩,楚帝能不感念吗?楚帝是要给那十余户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便赐死林靖澄的这个儿子。
可又说太师,命苦,这一脉只有韦晟一根独苗。
但是真要说起来,林明德也算是太师的后代,楚帝又真能下得去手杀了吗?
这一招釜底抽薪,让楚帝也不禁多加思忖,是否要真决心把脸皮撕破。
林尽染与杜子腾在明园必定搜不出更有力的证据,关键人物和证物都已在了楚帝手中。
原本只做些手脚,借林尽染的手,用明园一案打压一下林、韦二府。
但如今却误打误撞的得了这账簿,倘若此刻真撕破了脸皮,那便是要将整个朝堂掀翻,饶是楚帝,也无法在当下承担这无可计量的后果。
眼下林靖澄与楚帝心中皆有各自的盘算,可见楚帝未曾再开口,此时林靖澄也不好继续追问,便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恭敬的呈上,“静心庵的故人拖臣转交给陛下一封书信,请陛下一阅。”
“静心庵的故人?”
楚帝身子微微一颤,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急忙催道,“孙莲英,快去拿来给朕看看!”
封缄还是好的,林靖澄应当没有偷偷打开看过。
楚帝颤颤巍巍的展开书信,但见信中写道: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暌违日久,未悉近况,拳念殊殷。
世间万般事,不遂吾意者诸多。
幸得上苍垂帘,蒲柳得髦士青眼。
余甚愧,遁入空门十余载,红尘杂念,翻腾无休。
匆此草就,不成文进,原宥是幸。”
楚帝放下书信后,稍稍收敛心神,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此事到此为止!
林卿、韦卿管教不严,罚奉三年。
按法度,赔偿状告的百姓以及坍塌中遭难死伤的百姓,修缮坍陷街道。
林明德与韦晟,静思己过,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朕便不下诏旨了,太师既是林卿的岳丈,此事便由你去知会他罢。
若无其他事,你便退下罢。”
楚帝这不下诏旨,那便是要将此事就此掩过,由林府和韦府两家找状告的百姓私下和解,赔偿了事。
终究不能将事情闹得太大,就权当是给了太师一个面子。
林靖澄的确也准备的充分,还搬出静心庵那十余年都未曾与楚帝说过一句话的故人,竟在当下写了书信求情。
如此阵仗,楚帝也不得不就此罢手。
“臣叩谢陛下隆恩。
臣告退!”
说罢。
林靖澄便要退出文英殿。
楚帝终究是没忍住,突然叫住了林靖澄,颤声道,“她···她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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