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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人朱樉下了马车,看着比周围府邸小一圈的诚意伯府。
“大王,千金之躯这药坛子还是让小火者来抱吧。”
胡惟庸脸上已经没有惶恐之色,反而有一股被委以重任的得色。
“你在教本王做事?”
朱樉斜眼看了他一眼。
门房传话,刘府长子刘琏迎了出来,四十岁身材微胖圆脸大耳一副老实模样。
恭敬道:“见过王爷千岁,见过胡相。”
胡惟庸想说什么,被朱樉一脚踢开,面无表情道:“带我们去看你父亲。”
胡惟庸被摔个狗吃屎,敢怒不敢言,毕竟是天天看见秦王和皇上撕逼的第一现场。
谁惹得起,谁惹不起,他这种见风使舵的高手懂得都懂。
现任宰相胡惟庸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他不说话,胡惟庸连个屁都不敢放。
走过三进院,来到正厅,刘伯温身穿寝服,披着道袍,撑着拐杖站在门口相迎。
他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声音虚弱道:“臣刘基见过大王,见过胡相。”
“门口风大进去说吧。”
朱樉招了招手,刘伯温躺在藤椅上看到他手中的药坛子,眼神黯淡下去。
胡惟庸将药倒进碗里拿着勺羹,一脸喜色道:“刘大人,陛下听说你身体有恙,特意让御药房加了不少天材地宝。
凉了药效就不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刘伯温艰难起身,在儿子搀扶下对着紫禁城方向叩拜之后,一脸平静道:“臣刘基谢主隆恩。”
颤抖着手将碗端起一饮而尽,突然脸上一愣。
躺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一刻钟后,胡惟庸见他没动静,小心翼翼上前试探他鼻息。
结果刘伯温突然睁眼,怒目圆睁。
把胡惟庸吓的身子一歪,趴在地上,满脸恐惧大喊:“刘大人不关本相的事,你死不瞑目去找陛下,别找本相报仇啊。”
刘伯温揉了揉眉心,望着朱樉一脸不解道:“大王为何要将毒药换成糖水?”
朱元璋肯定要生见人死见尸,不可能让他假死蒙混过关,所以他一直待在京师等着这一天。
朱樉笑道:“青田先生一生太过苦涩了,孤想为你加点糖。”
胡惟庸站起身脸色刷白,略带哭腔道:“我的大王唉,陛下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你这样搞会害死人的。
我还是去叫锦衣卫来收拾残局。”
说完起身去找门口侍立的锦衣卫。
朱樉不经意道:“孤才年满二十,弱冠之年。
胡相你抱紧陛下大腿能抱十年还是二十年呢?”
一句话就把胡惟庸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能混到宰相的都能读懂其中威胁之意。
“刘琏去出去拉上门,孤今天要跟汝父和胡相谈谈心。”
刘琏一脸感激的将房门拉上,守在门口。
朱樉指了指身边空着的椅子,胡惟庸脸色如丧考妣,战战兢兢坐下,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将会让他堂堂宰相变成一个反贼同谋。
刘伯温捋了捋花白胡须,神色淡然道:“秦王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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