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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银宝一边说话,一边十分自然地拉着钱永良往前走。
而钱永良的注意力,也成功地从这一碗还是两碗五豆甜浆的问题上,转移到了昨日证词的记录和整理上面。
使得他一边与马银宝说话,一边机械地迈了步子往前。
眼看着他们一行四人沿着汴河大街一路往西,距离赵娘子的摊位越来越远,马银宝当下松了口气,胳膊也从钱永良的肩膀上放了下来。
钱永良的胳膊却是搭在了马银宝的肩头,“那就按你说得来,待会儿你帮我抄录核对一番。”
说罢,更是用力拍了拍马银宝的肩头,“果然是好兄弟,你那的事情都要忙的脚打后脑勺了,还惦记着帮我分担这般多的事情。”
分担?
马银宝顿时瞪大了眼睛。
等等,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他只是为了转移钱永良的注意力,竟然说秃噜了嘴,连帮着做事这种话都敢往外说?
明明他这两日忙的如同钱永良所说,脚打后脑勺的,现在如果再帮着别人做事……
造孽啊!
一想到他这几日都要秉烛忙碌到深夜,马银宝便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
但眼见钱永良此时还正因为他能帮忙而满心欢喜,完全忘记了去追究他刚才背着他们多买了一碗五豆甜浆来喝之事,马银宝顿时又松了一口气。
免去了将灌浆馒头和五豆甜浆尽数都交出去的命运!
这也算是极大的好事一件。
至于要忙两日的事……
他也可以接受!
马银宝如此想,心中宽慰了许多。
赵溪月目送四个人走远,想起方才四人的举动,忍不住笑了起来。
若说食客能将饭食全部吃光是对一个厨子高评价的话,那食客的争抢的行为,对于厨子来说,无异于是最高肯定。
赵溪月身为摊主,这心中自然是欢喜十分。
而就在赵溪月满面喜悦之时,耳边响起了幽幽的声音,“赵娘子今日怎么如此高兴?”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且十分熟悉。
赵溪月抬头,果然瞧见眼前站的人正是陆明河。
“陆指挥使。”
赵溪月脸上的笑意更胜了几分,“让陆巡使见笑了。”
“之所以这般高兴,是因为今日生意不错,就连今日新磨的五豆甜浆卖得也颇好,因而心中欢喜。”
她是小生意人,赚钱多了,高兴是无可厚非之事。
陆明河闻言,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拿了钱袋子出来,买今日的灌浆馒头。
二十个灌浆馒头,十个是给程筠舟的,十个是他自己吃的。
赵溪月收了银钱,打包好了馒头,更是多包了一层油纸,交给陆明河。
陆明河接过灌浆馒头,微微蹙了眉。
方才听赵娘子说,他这里新上了五豆甜浆的饮子啊……
名字听起来十分新鲜,且闻着木桶中散发出来的香气,还有其他食客在一旁喝时的模样,味道应该十分不错。
但他如往日一般,并不曾带食盒、碗盆等物,且看赵娘子这摊位上,似乎也并不提供这些。
那他若是想买这五豆甜浆的话……
就在陆明河为难之时,赵溪月便是从木桶的柄上解下了两根麻绳。
提起麻绳,下面是两个竹筒壶。
拔掉竹筒上的塞子,赵溪月麻利地用竹筒勺往里面舀了满满的两桶五豆甜浆,递给陆明河,“这是请陆巡使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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