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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温端茶润了润嗓子:“金通镖局是青州数一数二的上等镖门,昨儿那两个人在镖局内也算是有点儿号召力,得罪了他们二位,你就等着被寻仇吧。”
杨佑安淡漠嗯了一声,闭目思衬片刻,忽然又问道:“看样子你对青州很熟?”
魏思温怔了一下,咧嘴洒然笑道:“熟,当然熟。
不是老子跟你吹,青州这地界就没有老子打听不到的消息。”
杨佑安皱了下眉头,将膝上长剑拿下,用手拄着,身子前倾,“那我问你,当年梁国古城上有一把玄奇长剑,你可知道?”
魏思温转了两下眼珠:“哦,你说每逢月圆之夜就发出金光的那把?这我知道,当年梁国人可是将那柄剑奉为镇国之宝,而且据说那剑背后还藏着一段情史,我跟你讲啊……”
杨佑安打断意欲滔滔不绝的魏思温,直率问道:“你知不知道那柄剑的下落?”
魏思温张着嘴巴顿了一下,用一声轻咳掩去尴尬,答道:“那柄剑已经遗落多年,况且古城历了几次战乱,城内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估计没人能准确说出那柄剑的所在。
不过……想找那柄剑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怎么说?”
杨佑安问。
魏思温撇了撇嘴,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找那柄剑啊?难道你是梁国遗脉?”
杨佑安不满道:“你怎么管那么多?”
魏思温被问得噎住,继而指着自己的眼眶委屈道:“嘿你这人有点儿良心成吗,老子要是管得不多你现在还在大街上躺着呢。
你瞧瞧,老子都被你打成这样了,就多问两句不行吗?”
杨佑安撩眼皮看了眼魏思温的眼眶,总算把昨夜延续的那股子凌厉怒气驱散,低下头去抿嘴而笑。
魏思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但也不再多问,气鼓鼓地继续道:“旧梁古城里有一户姓凌的人家,家主偏爱收藏些古董兵器,据说家中藏了不少未曾露面的珍奇宝贝,没准凌家家主会知道那柄剑的下落。
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毕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杨佑安听罢抬起头浅淡道了一句多谢,提剑起身向门外走去。
“喂,你身上伤可还没好呢,不宜乱走。”
魏思温好意提醒道。
杨佑安打着呵欠懒散回应道:“总比你顶着乌眼青到处吓人强。”
魏思温闻言冲着门口的背影咬了咬牙,又抬手做了个掐死的动作,而后将指尖搭在腰间弯刀的刀鞘上思量了片刻,在杨佑安的身影消失前起身喊道:“喂,等一下,我随你一起去旧梁古城。”
杨佑安顿住脚步,回头问道:“你去做什么?”
魏思温边把桌上剩下的花生米倒入怀中,边一脸坏笑道:“凌家可是古城大户,不然怎么能有闲钱收集古董,正好最近缺银子,不如随你过去摸一把。
况且有我给你带路,你还省了不少问路的闲工夫。
在青州遇到我是你的福气,回去烧高香吧。”
杨佑安转回头去,敲着后颈嘀咕了一句阴魂不散,未答应也未拒绝。
魏思温就当杨佑安是默许了,抓紧走了两步跟在他的身侧,正巧听闻这厮的肚子里发出了一阵抗议,便笑呵呵地从怀里抓出一把花生米递到了某位早已饥肠辘辘的大侠面前。
手掌摊开,金黄色的花生米泛着香气。
多年以后,杨佑安仍然怀念这一场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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